羡柔被元旌安顿着躺回了床上,元旌抬手轻捏鼻根,羡柔这才发现元旌的面容,尽显疲惫。故而她也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不给元旌添麻烦。
吃东西端了上来,是鸡丝葱花羹,又有一份称为“西天茶饭”的八儿不汤,配着香梗米干饭,另有一盘切片的烤羊肉。
羡柔闻着饭菜的味儿,竟然胃口大开,足足吃了两碗饭,饭罢才发现元旌伏在她的床前睡着了。
于是羡柔轻手轻脚的收拾残局,随后又吩咐人拿了薄被,自行替元旌盖好后,便坐在床上,瞧着元旌。
此时她头也不痛了,只看着元旌纤长的睫羽,额上一角竟有着一条淡淡的伤疤,也不知是何时添上的,怕是很久了吧。羡柔情不自禁的抬手,轻轻抚上了元旌的侧颜,近乎浮空的掠过他的脸庞。
“你一定累坏了,好生歇息吧。”羡柔喃喃自语着,虽然脑中一片空明,但对元旌那丝丝好感却无法抹去,所以她也丝毫没有怀疑自己就是元旌阏氏这件事。
也不知是何时来的困意,羡柔也头一偏,正对着元旌那边便倒下继续睡着。直到第二日自己醒来,却是规规矩矩被被子包裹着,头靠着软枕上,再一看床边,哪里还有元旌的身影!
但反复确认一番,的确,是昨晚的地方。羡柔见一个婢子端着香炉进来,便叫过来问话:“元……呃,你们大汗呢?”
婢子端端回道:“大汗现下在处理政务呢,您找大汗有什么事吗?大汗吩咐了您才刚康复过来,不能随意走动的”
这地方,羡柔觉着陌生,唯一熟悉的元旌如今却不在他身边,羡柔没有理会那婢子的话,急急往床下走,却觉着有些腰酸背痛的,脑袋一闪,也停了动作。
那婢子见状,赶紧扶着羡柔又躺了回去,然后跪下道:“您可不能这样,要是您有什么闪失,大汗会怪罪下来的。”
羡柔觉着委屈,却也不愿与这婢子纠缠,指翻了个身,背对着人,假装睡着。
那婢子见羡柔这边没了动静,轻舒了一口气,摆弄了一下香炉,便轻轻阖门出去了。
羡柔觉着憋闷,又不知该做什么,也只能生生阖眸假寐,只听见外边吵吵嚷嚷一阵后,便有人推门而入。
“柔姐姐……你还好吗?”元瑶抱着一盆铃兰,站在床边轻呼。
羡柔翻过身来,瞧着来人身段娇小,杏木圆睁,羽睫扑扇,很是可爱,她坐起身来,只揣测道:“你是……元瑶?”
元瑶急急点了点头,把铃兰搁在地上,自己便坐在了床上,“柔姐姐,你可吓死我了,你回来的时候全身脏兮兮的,还有很多血,那个模样,叫人害怕极了。”
羡柔微微一笑,对于这些描述倒是没什么感觉,又问道:“你的身子如今还有什么不适?”
羡柔想着,如果是没有失忆的自己,肯定会这样关心元瑶的。
只见元瑶嘿嘿一笑,站起身来,转了一圈复又坐下,“你看,好好的呢~柔姐姐就不要担心啦!”说罢,她拉起羡柔的手,眉毛都皱在一起了,只听她道:“倒是柔姐姐你,如今可大好了?方才外边婢子不让我进来,说是兄长吩咐不能打扰你,可是不亲眼看看你,我总是不放心的。”
羡柔点点头,暖暖一笑:“我也都大好了,别担心。”
这时,门口响起一阵清喉的声音,两人纷纷看去,可不是元旌吗,只见他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斜靠在门上,睥睨着殿内。
“现在人也看了,你也该放心了,你可以先回去了。”元旌边走近边说着:“还有,她是我的阏氏,你怎么还叫她姐姐?”
元瑶轻哼一声,直道:“柔姐姐还年轻,叫嫂子岂不是叫老了?”
元旌闻言也只是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头,温言:“是了,都依你了,你好好回去,让你柔姐姐好生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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