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来吧”!
出声的是李东南,林然对他稍微有些印象。
李东南站起来,抱拳道:“还请阁下移驾,坐在李某身边,若是站着,可没法把脉”。
闻言,黑色纱帐中人和那四个官差慢慢走到李东南面前,依言而行。
纱帐中人伸出一只略微干枯的手掌,见此,李东南从怀中掏出灰色布囊制成的诊包,塞在病人手腕下,指尖微动,搭在脉门之上,
一时间,考场鸦雀无声。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一刻钟······
李东南眉头紧皱,时而陷入沉思,时而苦笑,他这个样子,不禁让旁人捏了一把汗。
“哎”!
李东南轻叹一声,苦笑道:“刚才替阁下把脉,至少诊出五种脉象,需要五种药方,平生罕见”。
说完,苦笑着摇摇头,起身,让开了位子。
黑色纱帐内的人,一言不发。
“下一个”,姓何的考官轻声催促。
童云目光一闪,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先一步其他人,走到病人面前。
“我来试试”,
说着,将右手的衣袖往上掀起,手掌贴在病人的脉门之上。
“怪了,这脉象时而变化,时而又如常人,看似有急火攻心之争,又像是破害之症,需要用非常办法救治”。
童云低下头,犹豫了片刻后,才起身,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心中的惶恐,刚才他只诊断出三种病症,比李东南少了两种,也不知是哪两种。
医术有限,所学就只有这么多,再拖下去也不见得能够多发现一种病症,
索性,看天意,从考官处领了笔墨纸砚的童云,随意找了个地方,和李东南一般,开始写出药方。
接着,孔零当仁不让,第三个上前诊脉。
约莫半刻钟功夫,孔零拍拍手,起身让出了看病的位子。
期间,不发一言,神色如常,让人看不出深浅。
一直有所观望的孙平步,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有问题,这里面决对有问题。
还有一人见孙平步迟迟不肯上前,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把脉。
片刻功夫,那人也是一脸的苦笑,所用时间是四人中最短的一个,毫不拖泥带水的让出了位子。
看这样子,是放弃了。
孙平步上前正襟危坐,盯着黑色纱帐中模糊的轮廓,微微开口,“阁下,烦请你将另一手也一并拿出来。”
他并不着急把脉,而是仔细思索之前几人的话,
一个人犯错,两个人犯错,但不可能所有人都在犯错,这其中必然有所古怪。
少顷,黑色纱帐中的病人将另一只手也摆在孙平步面前,青色粗制麻布衣袖,露出一截干燥皮肤的手腕,
咋看之下,两条手臂的手腕粗细、肤色大致相同,但细细观察之下,之前露出的手腕及手背肤色略显苍白,似是呈现病态之色。
孙平步将指尖搭在老者的另一个手腕脉门之上,沉吟片刻,脸上浮现出古怪之色,
稍稍思索之下,面容上转而露出了微笑,
“这脉象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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