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老汉很是执着,一言竟然说的杨飞和李封晨不知怎么回答了。
“先前你朋友说你是徐州人士,可识得李严鹏和李严兆这两兄弟?”
杨飞和李封晨对视了一下,这白衣老汉还真是厉害,号个脉竟然能够知道这么多东西。
“老先生真是神人啊,正是老父和师伯。”
“什么神人不神人的,你年纪轻轻内力有这等修为,必定是世俗武林世家,而徐州能够称的上名门世家又是李姓的,也就只有双剑派了,不难知道。”
“……”
“好了,你中的毒是用吐蕃的一种曼陀罗研制的,叫醉心花。这毒对于普通人来说倒也没什么,只是对行武的人来说却是灭顶之灾。刚开始你丹田处毫无内息,即便是现在你服食了儿茶树解毒,也只能有一丝的内息吧。”
“老先生真是神医啊,可是我不知道去那里寻更多地儿茶树,望老先生相告。”
李封晨抱拳低头,毕恭毕敬的问道。
“小年轻啊,是药三分毒,这儿茶树虽然的确可以助你解毒,但是却也对你的经络会有一些损伤。”
李封晨一听白衣老汉的话,顿时脸色煞白,没想到这儿茶树竟然还会对自己的经络有损伤,自己可是已经服了两回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损伤很微小,也不碍事。”
“哦……”
李封晨缓了一口气,这才安心下来。不过眼前的这位神医竟然说儿茶树不是最好的,那岂不是他有更好的办法?
“老先生,莫非你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可以解我身上的毒?”
“老夫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有办法。”
李封晨一听喜上眉梢,自己一直受困于这迷心粉的奇毒,内力全失,这一路走来好不尴尬。现在却从一个吐蕃的小村落中看到了希望。
“这位老先生,还未请教大名?”
和李封晨不同,杨飞时时有些警觉,这白衣老汉竟然可以在颠簸的路上切脉,而且还能从迷心粉这三个字里面推断出醉心花,有能够猜到李封晨的身份。要么他真是绝世神医,扁鹊华佗在世,要么又是一个精心编织好的局。
“老夫原是大唐梁州人,姓孙名思邈。”
“原来是孙……医士……”
杨飞说了一半,结结巴巴了。若说当今天下谁的医术第一,那绝对就是孙思邈,这个人曾拒绝杨坚的封官,不受唐太宗的封爵,甚至传闻新皇帝上台也一直想要召见他入长安。杨飞立马收起了自己的轻视之心,自己眼前的这个白衣老汉应该已经有七十多了,想到他二十岁获得“圣童”之美称,随后开始行医,一生都在普罗百姓治病,甚至拒绝了一些的荣华富贵和朝堂权利,这一路五十年不知道救过多少人。这几年也有传说,孙思邈隐居在终南山上,不问世事,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孙神医竟然到了吐蕃境内。
“这人心难测,小兄弟怀疑老夫也是在自然不过的了。”
孙思邈活了那么大一把年纪了,什么没看透,杨飞原是怀疑他但是不好直接说穿故而问一下名字,算是投石问路。却让孙思邈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会儿杨飞的脸上红晕一片。这孙思邈是何人,自己竟然怀疑他。
“孙神医真是火眼晶晶,我们这一路走来没少上当,所以……”
“哎,所以老夫一直都在努力远离朝堂纷争,不入医官不受封爵。”
“孙神医高风亮节,让杨某人佩服佩服。”
杨飞抱拳致意。
“什么高风亮节,老夫也是人怎么会真的目空名利。”
对于这位受到盛誉的老汉,他的回答显然超出了杨飞的理解。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不在乎名利,那绝对就是孙思邈,可现在这老爷子都这么说了,杨飞对于眼前的这个老汉再一次刮目相看。
或者这位孙思邈比杨飞想象中的孙思邈更加厉害。
“老夫我二十岁行医,早有圣童之名,也曾心高气傲想做天下第一名医,甚至动了赛扁鹊超华佗的雄心。可是时间越长却知道那都是假的,名利两字谁都知道是假的,却谁都逃不开,到死了不过还是一片黄土罢了。老夫不是目空名利,还是害怕名利。”
孙思邈一边侃侃而谈,一边从自己的袖口取出一包细长的银针。
车夫靠着河边留下了牛车,孙思邈马上给李封晨的胸口扎上了十几针,扎针和收针的手法十分的娴熟,甚至不用像寻常的医士反复摸索位置。不知道这一双老手曾经救活过多少人,杨飞顿时也肃然起敬。
“好了,回头你自己运功,多活活络络经脉,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就可以痊愈了。”
李封晨刚扎完针,还开开心心的,可是一听到这句“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一下子又犯难了,现在都迫在眉睫了,哪里还有什么半年一年的时间。
“孙神医,这有没有什么快一点的法子?”
李封晨顶着头皮问道,可是话一出,孙思邈就显得又一些不喜悦的神色。
“这治病救人讲究循循渐进,若是想完全康复就得慢慢的来,哪有什么速成的法子!你这毒又碍不着什么性命,好好养着等个一年半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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