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君确实很强,而且还留有底牌没有动用,能不能打赢他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再打下去,青剑必定会断。
青红双剑是对剑,断一把,另一把也会很快失去灵性。
战局多变,任何一把剑都很重要,在刻意不动用青剑的情况下,想要打败武君,几乎不可能。
好在,宁辰拜托他的事情,他完成了。
一日后,地府之中,宁辰走出,朝着北方战场掠去。
血衣侯大营,宁辰出现,让正在帐中观看探子密报的血衣侯为之一惊。
眼前身影,如此熟悉,除却那久不见阳光而显得略微苍白的脸,其他的一切和往日都毫无变化。
“侯爷,好久不见”宁辰开口,轻笑问候道。
“你果然还活着”血衣侯回过神,叹道。
听别人说和亲眼所见是两码事,如今见到宁辰本人,他总算是相信了这个事实。
两人简单寒暄后,便把话题引到了北蒙和大夏的战事上。
宁辰听着血衣侯的讲述,神色越来越凝重,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麻烦的多。
本以为借着北方麦谷成熟之际,设计将北蒙大军逼到大夏东南方向,日后便可借地形之利减缓北蒙大军南下的步伐,没想到却被凡聆月看穿,反将了大夏一军。
如今北蒙冲出包围,一路势如破竹,无可阻拦,让大夏狼狈不堪。
宁辰上前两步,看着行军图,沉默了许久。
现在已经是七月中旬,本该是一年中雨水最多的时候,不过大夏北方今年降雨并不多,这也为北蒙南侵提供了不少便利条件。
连老天都不站在大夏这边,大夏想要挽回颓势,实在不是那么容易。
“我们离北蒙还有多远的距离?”宁辰开口问道。
“一天半行程,但是,仅凭我手下的兵力是拦不住北蒙大军的”血衣侯回答道。
禁军的战力再强,也不可能在平原上抵挡北蒙铁骑,机动能力相差太多。
“加快行军吧,应该会有援兵快到了”宁辰缓缓道。西边战场,不管前辈和武君战斗的结果如何,武君都会受不轻的伤,少了武君的神教大军,威胁会大减,有凯旋侯和黑水军坐镇,足以威慑,之前派往西边的援兵可以改
道北行,支援更加紧急的北方战场。
西边的战报应该已经到了夏明日那里,现在就等西边的援兵快些到来。
“怎么回事”血衣侯面色凝重道。
宁辰简单将燕亲王西行之事说了一遍,前辈说他需要先办一些事情,大约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过去。
算算时间,现在也差不多了。
“可有把握”
血衣侯正色问道,他和燕亲王不熟,只是听过一些往事,但武君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很难相信,燕亲王能有这个实力与武君一战。
“有,放心”宁辰点头道。
“好,我便同你赌一次”血衣侯当机立断道。
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按部就班的话,大夏只会一步步败北,还不如赌一次。
如是真如宁辰所说,援兵会很快到来,他这边再突然跟上,应该会给北蒙大军带来出其不意的惊喜。
那位军师再厉害,也不可能会事事料敌于先。
两人将细节再仔细商量了一番,血衣侯是身经百战的将领,对于细节的把握不是宁辰能够比拟的。
大部分时候,宁辰都在听血衣侯讲,确定不合适时才会插上一句,简单的说一下自己的想法。
每当这个时候,血衣侯都会思考很久,将前者的建议仔细考虑。
宁辰的想法大都很特别,很跳脱思维,让血衣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别扭,仔细想想,却又不是没有道理。
两个世界的战术思想同中存异,通过宁辰和血衣侯,在这个晚上,不断的碰撞。
战术,从来都没有完美一说,所以,两人商量了大半晚上,不断否决与被否决。
眼见天色已经不早,宁辰看了一眼帐外的天空,开口道,“静武公那边,就拜托侯爷送信通知,我就先走了”
“你不留下?”血衣侯疑问道。
“侯爷莫非不知道,我不能见光的”宁辰指了指东边的天空,笑道。
血衣侯一怔,旋即沉沉一叹,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一日,整个天下都看的清清楚楚,他看到他来,原以为此事已经解决。
“侯爷不用伤感,能活下来对宁辰来说,已是万幸,不能再奢求太多”说完,宁辰抱拳一礼,道“好了,告别的话就不多说,后会有期”
宁辰离去,血衣侯走出帐篷,看着前者渐渐消失的身影,沉默不语。
大夏欠他的情,已经还不清。
为了这个大夏,知命侯把生命,情感,名声,所有的东西都舍了,除了他们这些极少数知道真相的人,大夏百姓更多却是将知命侯视为刽子手和罪恶的象征。
百姓愚昧,可是,他们不能因此就此放弃,他们身为武侯,就是要守护这个国家和千千万万的百姓,没有任何借口。武侯的荣耀,是千年来,一代代先辈用鲜血换来的,他,凯旋侯,知命侯还有其他的七位当代的武侯正走在这条路上,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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