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我的肚子也好痛,我也想回房。”
矮榻上,锦溪虚弱地朝凌澜伸出手。
凌澜微微抿了唇,走过去,伸出长臂将她打横抱起,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温暖宽阔的胸膛上。
“好痛……”
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自己看花了眼,她一个抬头的瞬间,似乎看到男人眸中寒芒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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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鹜颜站在窗边,微微扬着脸,静静看着窗外榕树上的一只小鸟,一会儿飞起,一会儿落在枝杈上。
身后陡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她一怔,回头,就看到破门而入的男人。
高大的身躯将门口所有的光线挡住,男人的脸隐在一片暗影中,看不到男人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沙哑破碎的声音随身而入的同时,就迫不及待地响了起来。
“她怎样?”
鹜颜拧了拧眉,淡声道:“她没事。”
男人面色微微一松,下一瞬,却又再度凝起:“还有呢?”
鹜颜转过身,看着他,“你想问什么?”
男人眸光一敛,拾步往书房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动手解着自己的衣袍:“我们换身份!”
鹜颜脸色一沉,扬手带起一股掌风,将书房的门闭上。
却没有听男人的话,解自己的袍子。
男人三两下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之后,见鹜颜未动,便直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作势就要帮她脱,却被她猛地抬手挥开。
“这个时候不能换,你那个锦溪我应付不来。”
男人冷哼了一声:“怎会应付不来?我看你今日应付得好好的。”
鹜颜一怔:“你什么意思?”
男人没有回答她,只盯着她沉声道:“快点将袍子脱掉!”
见她依旧不为所动,男人又猛地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不脱也没关系,反正夜逐寒的衣服我有,只是,你不要穿这套出去就行!”
“够了!”鹜颜眸色一冷,对着他的背影嘶声道:“你还要发疯到几时?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再这样下去,我们所有人都会被你玩完!”
男人脚步一顿,回头,冷冷地笑:“被我玩完?迟早玩完我们的人的不是我,而是你!”
鹜颜一怔,男人的声音继续:“至少我还知道,府里不能同时有两个夜逐寒,所以过来跟你换身份,而你呢,在你用回鹜颜的身份,去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时,你可曾想过,府里不能有两个鹜颜?”
鹜颜脸色一白。
男人忽然转身,猛地发出一声咆哮:“我说过不要动她!”
与此同时,手臂骤然扬起,带起一股巨大的旋风,直直朝鹜颜逼过来,鹜颜一惊,那飓风就擦着脸颊而过,击打在她身后的窗户上,随着一声破碎的巨响,木屑四飞,双菱格子窗只剩下一扇窗门,耷拉在窗棂上。
鹜颜被他的样子吓住,煞白了脸,唇在抖。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
男人未响,紧紧抿着唇瓣,胸口急速起伏,广袖中的双手攥握成拳。
鹜颜凝了他半响,见他也不说话,也不动,一副极度生气又极度隐忍、快要频临崩溃边缘的模样,眸光微微一敛,将视线撇开,缓步走到房中书桌边坐下。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还不是替你收拾烂摊子,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些什么,这个女人怀孕,那个女人有喜……”
“我说过,锦溪不可能有孩子!”男人再一次嘶吼出声。
“那蔚景呢?”鹜颜抬眸看着他,“蔚景也不可能是吗?”
男人一震,倏尔又笑了,“所以,你早就知道是吗?你不仅知道锦溪有喜,你也知道蔚景有了,但是,你却独独只告诉我锦溪,因为你想着可以用你的一箭双雕之计,是吗?”
“你就这样看我?”鹜颜凝眸看着男人。
“那我应该怎样看你?”男人敛眸迎上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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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里
蔚景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睑,迷茫地看着头顶刺绣的帐顶,耀眼而又温暖的阳光透过纱窗流洒进来,照耀脸上和身上,暖融融的,让人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
随着视线逐渐地清明,意识也一点一点回到脑中,猛地想起什么,她瞳孔一敛,本能地伸手抚向自己平坦的小腹。
孩子……
小腹那里还有一些隐隐的痛,而且两腿之间也被置入厚厚软软的棉布。
孩子,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终究没有了,是吗?
蔚景微微苦笑,虚弱地撑着身子坐起,视线下垂,看向自己的小腹。
只觉得空落落的,腹里很空、脑里很空,心里也很空。
一个人失神了很久。
其实,这样也好,不是吗?
还有仇要报,还有很多事要做,自己本也打算不要这个孩子,不是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当小腹的疼痛袭卷着她的全身,当有殷红的热流自她下体流出,她真切的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恐慌。
也就是到了那一刻,她才知道她要这个孩子!
无论孩子的父亲是否想要,无论她是否还有很多事要做,她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她要这个孩子。
这个属于她的孩子!
可如今……
或许犹不死心,或许还心存幻想,她缓缓抬起右手搭在自己左手的脉搏上。
感受着自己脉搏的跳动,她蓦地瞳孔一敛,只觉得一颗心几乎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夫人,你醒了?”兰竹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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