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尘与王素莲并肩坐下,又开始东拉西扯的聊家常、谈理想、论人生。简迟边听边不屑的撇着嘴,灵动的大眼四处打量周围的情况。
因为凌逸尘与王素莲是相约爬山,所以将马车停在了山脚下,爬山时也是捡有景致的小路走的。而这座亭子是供途径官道之人休息所用,因此偶有行人经过。这不,一车三人很快就出现在了简迟的视线里:一辆精美的秋香色绸缎马车,比起凌逸尘和王素莲的座驾更显奢华气派;驾车的两个侍卫穿的是软缎剑袖,用料考究手工精致,完胜方宇梁和简迟的粗布衣衫;车上走下的少年公子,年约十五六岁,身着秋香色翻领云锦长袍,面若冠玉,唇红齿白,一双细目眼角微吊,小小年纪,雍容华贵,自有一番风采。看得简迟脸上写满了羡慕嫉妒恨。
那少年公子走近亭子,举目看了看在此处休息的凌逸尘和王素莲,施礼道:“敢问这位公子,我等找不到去盛京的方向,可否指点一二?”
凌逸尘起身还礼,指示小杨小柳为少年公子指路。
华服少年离去后,王素莲也好像歇够了,见天到未时,便起身折返。
这期间,简迟总是有意无意提起中秋夜的事以刺探情况,王素莲主仆却始终顾左右而言他。
行了约半个时辰,方宇梁突然警觉的指着密林深处道:“少爷,你看。”
众人顺着望去,密林之间隐隐现出一抹秋香色。
简迟瞬间兴奋起来,唯恐天下不乱的本性暴露无遗,一个箭步奔进了树林。林中那辆刚刚还让简迟艳羡不已的秋香色马车正躺倒在地上,驾车的白马不知所踪,华服少年主仆三人也不知所踪
简迟回转,与凌逸尘和方宇梁对视一眼,二人了然。凌逸尘仍然一副又冷又俏的表情,对王素莲道:“王小姐,我们速速下山吧。”
方宇梁神色却颇为紧张,在前面带路,脚步甚急。
王素莲也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示意小杨小柳断后,一众人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行出一盏茶的时间,必经之路上是一片空旷地,一侧深林茂密,另一侧怪石嶙峋。路中间抱着膀子站立的是三个蒙面的彪形大汉。
小杨小柳立刻将凌逸尘和王素莲护在身后。
简迟看了方宇梁一眼,唇角含笑,脚步轻盈的走在前边,边走边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三个大汉被简迟的话气得身躯微颤。中间那个粗着嗓子道:“小兔崽子,死到临头了倒这般多话。”
简迟嬉皮笑脸地道:“敢问这位兄台,你会写死字吗?”
三个大汉搜肠刮肚准备好的台词一句都没说上,却被眼前这个小鬼调侃的毫无招架之力,彼此对了个眼神后,齐齐攻向简迟。
简迟临风而立,衣摆翻飞,左手紧了紧飞云剑的剑柄,却并不动手,眼睁睁看着三个大汉越来越近
中间那个大汉手中的宽叶刀眼看就碰到简迟脸的时候,旁边的方宇梁急速旋起身体,箭一般冲向那人,一个连环踢正中他面门,那大汉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漂亮”简迟打了个响指,顺势拉出飞云剑,直奔其中一个大汉,那人的注意力正在莫名倒地的同伴身上,却不想简迟出剑砍在自己的刀上。咣当一声,长刀变成了二尺长的修脚刀。飞云剑寒芒乍现,凛冽的剑气使那个大汉如木雕泥塑般傻在当场。
那边厢,方宇梁双脚一落地,几招猛拳便将另一人击倒在地,随即转身立肘将手持修脚刀的那人掀翻在地。
简迟一边插剑入鞘,一边回过头去向凌逸尘邀功道:“凌少,咱们这捕快不是白当的吧?”
简迟看见凌逸尘粉面煞白,若染朱唇有失形象的张着,对面的方宇梁瞪大双眼露出惊恐神色,方觉背后杀气袭来,急忙甩头侧肩,堪堪躲过那快如流星的一击,颈间陡然一凉,素日所系的棉巾翩然飘落……
与此同时,方宇梁宝剑出鞘,绕过简迟身体,持剑迎击。
简迟回身,看见背后偷袭的那人身材瘦小,头戴赤红面具,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与方宇梁战在一处。
事实上,简迟尚未显露过自己的真实战力,今日也还不想展露。而方宇梁今日的表现却让简迟吃惊不小,如若他使出的是全力,那么其功力比起自己差距有限。再反观对战那人,武功与方宇梁只在伯仲之间,一时还分不出胜负。若身后没有凌逸尘那几个拖油瓶,陪他们好好玩玩倒也无妨,可怕就怕面具劫匪背后还有他人。因此,此战宜速战速决。
想到这里,简迟又一次拉出飞云剑,加入战团,与方宇梁双战面具劫匪。
面具劫匪并未因简迟的加入生出丝毫慌乱,双目中反而精芒突闪,一个转身间,数道白光尽数朝着简迟飞去。
简迟发现他目光有变时便已加了小心,看见对方发出暗器,忙腾身躲避。
旁边的方宇梁周身上下猛然散发出一股森然戾气,身体几乎同时腾起,一手将简迟捞进怀中,又硬生生的把他拉出了半米有余。
怀中的小兄弟,腰身纤细,皮肤温润,不戴棉巾的脖子平滑光洁,发丝与颈项间溢出悠悠体香……
方宇梁周身的肃杀瞬间消失无踪,直至落地,眼睛仍直勾勾的看着简迟。
简迟不以为意,落地的瞬间,迅速变换步法,几个旋转后,又踢出了一记漂亮的后旋踢,衣摆翻飞让人惊艳的同时,结结实实踢在了面具劫匪的右肩上。
面具劫匪手中宝剑应声而掉,眼中闪过一抹恨色,转身离去,几个起落,身影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简迟得意的扬起小脸儿,大拇指刮了一下鼻尖儿,心道:咱的跆拳道可不是白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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