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你还需要继续修炼,多有凶险。且近来邪化之事发生频繁,我未必能随时在旁。”
理由十分充分。菁菁没什么可以反驳。除了小双,作为徒弟的自己想必就是最需要这个坠子的人,他还能有这份关怀徒弟之心,她突然倍感安慰,气也稍微消减。缓缓地坐回沙发上,说:“好吧,谢谢。”
他眼角顿时有点笑意,把链子往菁菁脖子上一扣,往她头再摸了摸。菁菁觉得这些举止是师父对徒弟的慈爱表现,虽说收了个“二手货”,但至少自己也算是他的爱徒,也该心满意足了。但手摸着坠子再想想,这不像养狗吗?他为她套上“狗圈”,再摸摸头,就像跟哄狗似地说“乖”。
人不如狗啊。
人不如狗,确实是的。刘哥盯着地面,人行绿灯亮了许久,他都没法迈出一步。这几天他都是这样恍惚的精神状态。自到过总经理房后,他就日忧夜忧自己的饭碗不保。周年庆的时候,总监已经察觉到积压的存货数量较大,本通过他提的建议,情况暂缓。但不知总经理那边是如何注意到这个问题,竟越过总监,直接叫自己面对面详谈。说是详谈,但更多像个“批斗”大会。因为总经理连同几个董事一齐逐一质问他。一个小小的主管何德何能要这些上司的上司这般操心,非要让他脸面尽损,骂得狗血淋头。最后,递给他一只大信封,总经理平淡地说:“限你一周内解决。要不然这就是你的解雇信。”
他再次颤微微地拿出这只信封,手汗淋漓。十年来,那般委屈自己,低声下气,拍尽马屁,不就是求可以在公司安身立命。这般羞辱,这般压力已经累积到一个难以忍受的点。他也曾想过求助于总监,虽然总监平时都是给人很冷漠严厉的样子,可是,他总是公私分明,工作起来很客观分析,私底下也不刁钻为难人。不过,当他每次想走去总监房时,总经理给的警告总会冒出脑海:“我们不想外传这事,即使是公司内部的人。你只能一人解决,不得向上司上报,懂吗?”故此,几次到得总监房门口又退缩了,干脆自己一个人出去门店打点大推销的活动,希望通过此法,一周内解决问题。但是,离限期只剩两天,各店的反馈并不理想,总经理的指标怕是完成不了。
他抬头望着对面的医院,如何才能撑过去呢?不禁在交通灯的光影下,立于人生的交叉口,落下了泪。
其背后的小哈也忧伤了起来,不停在他脚下打转。当然,刘哥看不到。有点帮不上忙的无奈,它只能围着他转,嘴里叫吠着。
“你想帮他吗?”一个人影从夜幕中隐出,小哈转头似懂非懂地望着他,“我套上这个就可解决。”手里显出一个狗圈,一个微微黠笑也没于黑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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