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鲤正将目光对准手中金钗,突然,窗帘被蓦地打开,来自外放的视线与她抬起的视线对个正着,来人二话不说,一个掌风拍碎马车,同时也将小几上的“玉玺”碾压为碎末,化掌为爪,举手一招,封了她的去路,燕鲤只来得及将金钗藏于袖中,对上对方的强劲内力。
“轰——”
一声巨响响彻空中,楚景文月影皆是一惊,目光一抬,便是看见那个红衣小公子被一名白弱少年带上马而走的情景。
那红衣,似乎比之前的更鲜红一些。
“燕鲤!”
楚景文正与别人交战,这么一分心,胸口便中了一掌,腥甜涌出,吐血不止。
月影无瑕脱身,只能干着急,眼睁睁看着燕鲤被带走。
而这些黑衣人似是有了退意,楚景文蓦然明白,这些人就是冲着燕鲤去的,燕鲤被擒,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可以退去。
然而,楚景文却是深深地无力,看着这些黑衣人一个不落的退走,一战后,他身体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好、好强……”
这些黑衣人,出奇的强。
月影也是大口的喘着气,唇边血迹森森,他目光微深,平定呼吸之后,拿起地上的剑,脚步不稳,气息依旧不定,却准备追上去。
“你一个人去不行,我去告知凤世子与朝廷,等到援兵来了再……”
“等不到了,少爷现在很危险。”月影眸色浓郁,“一分一秒我都等不起。”
楚景文一愣,看到月影翻上马,消失在森林中。
一盘残局,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收拾。
……
凤钰听到通报,眉心一蹙,手下意识的一顿。
一旁的长公主巧笑嫣然,“怎么,凤世子是在关心小鲤吗?”
凤钰闻言,不急不缓道:“毕竟是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关心乃常事,在理、在情、在常。莫非长公主就不担心那歹人抓燕公子去是有企图?”
“关心是有的,企图也是有的,只是……擒去小鲤的人,定不会杀了她。”
长公主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看向凤钰,“凤世子也应想到了吧?”
凤钰淡淡一笑,“凤某无知,未曾想到。长公主聪慧,岂是凤某能比的。”
长公主扣杯的手一紧,目光落在别处,半晌,道:“来人,派白衣军五十暗卫,去救人。”
外面一阵风咧声呼起,一位白衣蒙面之人倏忽出现,站在凤钰身旁的原忧吟见此执起银针,蓄势待发,神色不变。
凤钰挥挥袖,“忧吟,你先下去。”
“那凤世子可不要弄了一身伤,再来鄙舍求药。”
原忧吟动作轻缓地收起银针,低低一笑,也不管长公主在场,拂袖后,只身离去,片刻便在阵法里消失无影。
长公主看着原忧吟离去之处好一会,两人无言,一片寂静,须臾,才打破沉寂,“凤世子这阵法妙极,利用花瓣作阵,风水为护,地为阵眼,困人于无形,擒人于无疏。”
凤钰斯文一笑,“不敢当。”
他笑着,突然想起那红衣小公子那日漫不经心之言。
“一年之久的研究,而破阵却只是一瞬。”
的确啊,有些东西的变质,只在一瞬之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