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脊背上游走,沿着脊骨细细密密,那种感觉让窦冉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忍不住蜷缩,又伸展。
屋里的世界远比外面安静许多,一阵不明由来的羞耻感涌上窦冉的心头,她冷声:“陈斯。”
陈斯的眸子里印着她的影子,嘴角挂着窦冉看不懂的笑。那笑容窦冉看着,心里却有些发毛。
她抬手却抓他的手,陈斯反握着她的手:“恼羞成怒了?”
窦冉心头一紧,直视陈斯的眼睛。他总是能看穿她的想法,窦冉也试图从他身上找寻点什么。
“上次你不告而别,现在你又在做什么?”窦冉轻启薄唇。
陈斯的手停顿在空中,然后慢慢松开,直起身子,跟窦冉保持一段距离。
窦冉松了口气,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抬头看向陈斯。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陈斯从口袋里掏出烟,打火机在黑暗中发出“嗒”地一声响。
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带着清冷。
冷风从窗户的缝隙钻进来,迎面吹在窦冉脸上让她更加清醒。
“你走吧。”窦冉冷言冷语。
陈斯深吸了口烟:“你要我一起走。”
“我觉得这里很好。”窦冉不愿意,倒不是不在想跟陈斯有交集,而是她觉得陈斯有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情,靠得太近,两个人都会辛苦。
陈斯皱眉,心里想着,她从来没有听过话,哪怕一次。
“不行,今晚必须走。”陈斯的态度十分坚决,语气严厉。
窦冉站在他对面不说话,仿佛在等他的解释。
陈斯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心软了下,他从黑暗中走出来,叼着烟,握住她的手腕:“这里,我没法保证你的安全。”
窦冉感觉到他指腹的茧的粗糙:“我自己可以,这一路我都是一个人。”
窦冉想说,没有他的保护也一样,但是斟酌了片刻,还是没说出口。
“窦冉,你在这里,就是我的责任。”陈斯的语气听起来很真挚。
窦冉似乎找不到什么可以反驳的理由,或许她压根就没想去找这个理由。
***
窦冉收拾好东西,退了房,跟着陈斯离开这个她住了好几天的地方。
陈斯显然是临时起意,带着窦冉绕了一圈,最后卖着老脸给窦冉安排了一间医院员工的宿舍。
窦冉看着里面虽然简陋了些,确实标标准准的单人间,不由地受宠若惊。毕竟他们的住宿条件,窦冉是见识过的。这样一间房,简直是堪比总统套房。
陈斯把窦冉的行李放下:“简单了些,不过这里安全,进出都有人把手,我住你楼下,有事叫我。”
窦冉点头,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笔纸。”陈斯伸手跟窦冉要。
窦冉从包里掏出来,递给他。陈斯把纸放在手掌心,刷刷的写了什么,还给窦冉:“我的号码,有事情打给我。”
窦冉低头看着纸上的一串数字和中规中矩的陈斯两个字,思绪纠结在一起。
上次她给他留号码,这次却反过来了。
窦冉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天意。
她把那个纸条揉成一团,攥在手心里:“好,我要休息了。”她主动下逐客令。
陈斯退出房间,礼貌的给窦冉关上门。
窦冉盯着那徐徐关上的门,泄气版的坐在床上,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陌生了。窦冉想不明白,她思考了顷刻,不禁自嘲笑起来。
他们什么时候熟悉过?她对陈斯永远是一知半解。
窦冉躺在床上,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展开放到眼前,盯着上面的数字看了许久,纠结了会儿,最后还是把纸条塞在枕头下面。
***
第二天一早,窦冉第一次睡到了自然醒,在看门人一脸惊奇的注目下离开公寓楼。窦冉直奔医院大楼。
刚走进医院,便听到“哗啦”一声巨响,装满各种药品的车子被撞到在地。Kal穿着宽松的病号服,满目狰狞的甩着一旁拉他衣服的护士的手臂。
窦冉小跑了几步,还没到跟前,就听护士着急的说着。
“你现在不能走,伤口还没消炎。”
Kal像是听不懂一般,疯狂地掰着护士抓着他衣服的手。他光着脚退了两步,踩在玻璃渣上,血水瞬间染红了地面。
窦冉从后面抓住Kal的肩膀,防止他在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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