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视线下滑,那精致嶙峋的让人想要舔舐的锁骨,胸前两点艳丽的在空气里不自觉挺立的红色……
“噗——”
柳元的鼻子流出两道可疑的红色液体。
当即,他整个脸色都变了。
在少年抬头朝他看来那一刻,柳元飞快的转头,以手掩鼻。
满脸狼狈,却偏偏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绝对不能被发现!柳元在心中对自己恶狠狠发誓道,否则,他还有什么颜面对着这个孩子!
你的父亲,是会对着自己孩子的裸/体流鼻血的变态。
虽然,他很想为自己辩解,你并不是我孩子!
但是,一旦连这层虚假的关系都没有的了话,那他们之间……就成了两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就算有,也只是欺骗者和被欺骗者。
在和这个孩子建立新的关系之前,绝不能让他发现,他是一个冒牌货!
柳灵霄双手提着裤子,眼睛看着动作可疑的柳元,不禁问道:“父亲,你怎么了?”
“我没事!”柳元飞快的回答道,声音不正常的沙哑。
“……”柳灵霄。
骗人!
这哪里像没事的样子,分明就是很有事啊!
即便是没有回头看,柳元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个孩子投过来的疑惑目光。
不能被他发现!柳元心里只有这个念头,他的手不着痕迹的擦拭掉鼻尖的血迹,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悄悄的将沾染着血迹的手往后藏。
“只是刚才被风沙迷了眼睛而已。”柳元目光看着柳灵霄,神色淡然,声音微微沙哑说道。
柳灵霄目光盯着他半天,见他真无异样,才“哦!”了一声。
还是觉得很奇怪!
柳灵霄眼睛看着柳元,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算了,不管了!
他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柳元见状松了一口气,总算蒙混过关了!
然而,还没等他放松多久……
柳灵霄双手提着裤子,一扯裤袋,啪的一声,裹着他双腿的裤子就滑落了下去。
两题玉白笔直,修长的细腿,就暴露在了空气里。
“!!!!!!”柳元。
简直是会心一击,受到一万点伤害!
柳元当即闭上眼睛,一只手捂住鼻子。
以免,重蹈覆辙!
即便如此,他满脑子还是刚才那惊鸿一瞥,白花花的细长大腿。
十三四岁的样子,本就是雌雄莫辩。
少年生的美好,秀美灵动,似天地的灵气都汇聚在他一人身上了。
隽秀,清雅,勾魂夺魄。
柳元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里建设,确定自己这回鼻子争气,没喷碧血,才敢张开眼睛,但是依旧目光不敢看少年。
只,偏着头,厉声说道:“你干什么!”
虽然声音严厉,但是那气息却是虚弱的很。
色厉内荏,说的就是如此。
偏偏那少年对他内心那些不为人道也的隐秘龌蹉心思,丝毫未知,懵懵懂懂的说道:“我脱裤子啊!”
“……”柳元。
知道你脱裤子。
“你无事脱什么裤子!”柳元疾声厉色说道。
说的越凶,心里越虚。
柳灵霄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给搞懵了,半响,说道:“不是你让我脱的?”
“我让你脱,你就脱,那我让你……”柳元的戛然而止。
差一点,就暴露了。
那我让你上我的床,你上不上?
光棍了万年的老处男,果然是没脸没皮,心思脏的很。
心好累!
摊上这么一个不讲理的父亲,感觉要短寿一样。
完全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生气。
不就是脱个裤子而已……
柳灵霄满脸无力表情,语气试探性说道:“要不,我穿起来?”
一阵寂静。
“算了……”柳元说道,“既然脱了,你就脱了吧!”
“……”柳灵霄。
反复无常!
他默默地在这个冒牌货身上添了一笔。
半响之后。
柳元睁开眼睛,目光看着他,视线不敢下移,就盯着他的脸,极力语气镇定,说道:“既然脱完了,那就下去!”
“下去寒潭里泡着,《北冥玄经》主寒性功法。此寒潭,虽比不得极北之海严寒,勉强也将就。”柳元语气挑剔说道,亏得狐宿不在这里。
要是狐宿在分分钟都得喷他一脸,这可是他青丘锻体修炼的圣地,每一个青丘的狐族,在五尾突破六尾的时候都要来这寒潭走一遭,用以锻体,锤炼经脉。
柳灵霄转身,目光看着面前的寒潭。
深幽的潭水,在月光照耀下,闪着粼粼波光。
缕缕白气,自寒潭中升起。
看上去,好像很冷的样子。
若是以前,他定然会被冻的不行,但是现在他有三层炼气修为,别的不说,至少能抗下冻吧……
柳灵霄如此天真想到,等他下了潭水之后,才恍然惊觉,自己果然是太甜了。
他双脚踏入潭水里,登时,嘶——的一声!
倒抽一口冷气。
妈呀,冷死我了!
当下,他的脚就往回缩了。
“下去!”旁边,柳元冷冷的声音传来。
“不许回来!整个人都浸泡到潭水里。”
“当然。”柳元的声音猛地一边,低沉而有些性感戏谑,似调笑一般,说道:“你若是和本座回去,呆在本座身边,自是没必要提升修为,那也就没必要吃这个苦。”
闻言,柳灵霄毫不犹豫,“噗咚”一声——整个人跳进了潭水里。
一旁的柳元见状,顿时脸色阴沉。
虽然毫不意外他的选择,但是这样毫不犹豫的干脆拒绝他,还是让人不快。
“你有五天的时间!”柳元声音冷冷说道,“五天内,你要是不能突破《北冥玄经》的第一层,那就乖乖和本座回去,别惦记着玉清门拜师了!”
“……”柳灵霄。
还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非要五天内突破这什么《北冥玄经》的第一层?
寒潭边上的柳元,伫立在月下。
高大修长的身躯,似一座巍峨的冰山一样。
月光被阻挡在外,化不开他那颗冷硬的心。
这世上,唯一能牵动他的思绪,他的心跳的少年,此时正在他的面前。
受着寒冰之苦。
柳元的目光冷冷,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寒潭中满脸痛苦之色的柳灵霄。
《北冥玄经》第一层,其中有一个法术,能够敛息。
大乘之下,无人可看破他的隐藏的气息。
唯独只有这个法术,才能够隐藏他体内的妖力。
否则,一旦他身具妖力的事情暴露,整个修真界容不下他。
至少容不下现在的他。
等到有朝一日,这孩子扶摇而起,青云直上。
修为臻至化境,在修真界赫赫有名,占有一席之地,到那时,他自可随心所欲。
柳元目光冰冷的看着潭水中饱受寒冰之苦的少年,俊美如俦的脸上神色冷的如同淬冰一般,他知道自己卑鄙,不是一个好人。
也知道自己内心的矛盾,和复杂。
一面希望,这个少年被所有人抛弃,众叛亲离,不为人界所容,走投无路,无处可去。这样,他就能得到这个少年,除了他的怀抱,他再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一面又不忍看到他受苦,看到他伤心难过。‘
所以——
柳元看着浸泡在潭水里的少年,心中说道,这是给你的机会,也是给我自己的机会。
不要让我有机会,有理由,禁锢你。
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不会放手。
到那时候——
除了我的怀抱,你无处可去。
名为掠夺、占有的爱。
我深深的爱着你啊!
你可曾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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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月之下。
寒潭深水,夜深露重。
柳灵霄全身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潭水之中,面色苍白,眉头紧紧皱起,满脸忍耐之色。
比起他面上的隐忍不发,他心里一串的骂街。
擦擦擦!
老子果然是太天真了!
就知道,柳元那老家伙,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他!
冷、冷、冷死老子了!
柳灵霄冻得浑身发动,牙齿直打颤,从脚底,手掌……一股刺骨的寒气,猛地窜入他的体内,钻进了他的四肢五骸之中。
森冷的,刺骨。
冷的发疼,浑身的血液都要凝结成冰一样!
快要冻死了!
没想到,老子有生之年,竟还能体会一把杰克和露丝的浪漫,我呸!浪漫个屁,杰克和露丝好歹还是两个人,一对小情侣,冰寒水冷中,还能缠缠绵绵,互诉衷肠,来一个精神上的相互满足慰藉。
然而,老子呢?
单身狗一只,泡在寒潭深水中。
活活冻成冰棍!
冷,冷,冷,冷!
要冻死了,冻死了,死了,了……
“闭眼守心,心无旁骛。”忽的,岸上一道冷肃的声音传来。
是柳元那混蛋啊啊啊!
“运转灵气,沿着带脉往上,通行十二经络……”柳元的冷肃的声音继续响起。
柳云,你个大混蛋啊!
你给老子等着,早晚有一天干死你!
冻的浑身哆嗦的柳灵霄心里愤怒大骂一句,然后闭上眼睛,守住心神,按柳元所说的去做。
灵气在体内缓缓运行,起先运转的并不顺畅,有些凝滞,这是因为寒气堵住了经络。使得经络不通,灵气无法顺畅运行。
柳灵霄依照柳元的教导,心无旁骛,屏声敛气,耐住性子,一遍又一边的运转体内心法。
时间,就这也悄然流逝。
柳灵霄逐渐的沉浸在修炼之中,忘记了四周,忘记了世间,也逐渐忘记了寒冷。
约是百个周天之后,他体内的灵气终于顺畅。
陡然间,一泻千里。
灵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在体内运转自如。
寒气驱散,生机不断。
此时,一夜已经过去,天色泛白。
远方天空,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了潭水中闭眼的少年身上。
金色的阳光,轻柔的亲吻着少年的脸颊。
乌黑的头发,玉白的肌肤,秀美无暇的脸庞。
这个少年,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宛若镀金一般。
似神佛之子。
似九天仙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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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元一袭玄黑长袍,负手而立。
站于寒潭之边,阳光无法融化他周身的寒冷。
他淡漠似无情,眼神却无比温柔缱绻的看着前方潭水之中的少年。
阳光被逼退在阴暗的角落里,无法近身。
修真不知岁月,沉浸在入定之中的柳灵霄无法感知外界时光的流逝。
他一日不醒,柳元就一日不离开。
站于寒潭边上,守着他。
第一天,狐宿来了。
他一袭绛红长袍,发上挽着桃木簪,簪子旁缀着一朵粉色的宝石桃花,小小的一朵,不打眼亦不会让人忽视。腰间缀着一块翡翠玉佩,手持着一把折扇。穿的是风骚无比,自以为是俊美无敌,天下第一英俊美男子。
款款而来,风起他长袍,猎猎作响。
骚/气的无法直视。
他走近了,目光往寒潭里一看,见他少年面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是气息平稳,面相安详,周身的灵气凝实,俨然一副入定修炼的模样。
不禁面色惊讶,说道:“他竟然能抵挡住这万年寒潭的寒气侵袭,入定修炼了?”
“这资质和体质罕见啊!百年难遇。”狐宿说道。
这百年难遇还是同妖族比的,这要是放到人族,至少也得一个千年难遇吧!
人族的体魄到底是不如妖族。
狐宿抬头,目光看着柳元,一脸谴责的表示,说道:“是谁之前和我说的,不学无术,体弱多病,天资堪忧,恐落后于人,骗走我的一株千年洗髓草!”
闻言,柳元的表情平静,说道:“我并未骗你。”
他目光看着面前浸泡在潭水中的少年,语气平静说道:“在我见到他之前,我的记忆里关于他的样子,就是这样。”
狐宿闻言,面露惊异,说道:“此话何意?”
“说来也是奇怪。”柳元的语气淡淡,说道:“就好像是某一天,我忽然意识到,我有一个幼子。他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模样,什么性格,我都一清二楚。却唯独,对他这个人没有印象。”
“就好像他是凭空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一样。”柳元继续说道,“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他这个人,才恍然惊觉,哦,原来他是这样的。”
“我想,他并非是我的儿子,而是‘柳元''的儿子。”柳元说道,“而我如今正好是柳元。”
狐宿闻言,顿时表情悚然,压低声音说道:“你的意思是,他的出现是天……”
能够悄无声息让一个乍然出现,并且背景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那个至高的存在。
“嘘!不要说出那个名字,它会听到。”柳元制止了他的话,轻声说道:“我不管他是不是柳元的儿子,我只知道,他是我找的那个人。”
“我曾经答应过他,如果再遇,前缘再续。”柳元的目光看着前方,视线温柔落在潭水中的那个少年身上,声音低沉而缱绻,仿佛是自舌尖缠绕出来的声音一般,是这世间最动听的情话,“或许,他已经不记得了。然而,这并不重要,那些让他觉得沉重悲伤的记忆,只需我一个人记住就够了。”
“他只需要,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一切,由我背负。”
柳元的目光盯着前方阖眼入定无知无觉的少年,心中说道。
在与你相遇之前,我浑浑噩噩渡过每一天,恍若游离失所,不知所终,终不知所归。
直到遇见你。
在与你相遇第二天,我便想起一切。
你的灵魂,一如往昔。
我又如何能错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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