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宇航其实对此做过心理准备,但他真没能想到月都人的思考方式真的这么荒诞。在和平谈判的时候要求对方的军事主官去死?这种无聊的要求的确能够在最大程度上满足对方的自尊心。不过显然,这种要求是不可能被同意的:这相当于是将欧阳宇航当做战犯进行处死,是相当极端地示弱行为……
正当欧阳宇航的思维朝着他原本就想好的情况继续分析的时候,绵月丰姬的声音忽然不像之前一样淡定了。她的声音产生了明显的颤抖:“欧……欧阳宇航!这是月都对中国所做出的要求!”
……你没必要那么大声,这样显得你更没底气了。这不应该是你的水平啊。用冷静而稍带着责备的眼神看向场地中间的那个发言者,欧阳宇航这样想。不知为何,当目光碰上的时候,绵月丰姬稍稍别开了脸。正当他对此感到疑惑,思考着为什么会这样的时候,绵月丰姬那原本很有气势的声音就像力气一下子被抽干一样,变得软绵绵的。
虽然,说出的事实极具冲击性。
“……娶了我,欧阳宇航。”
“……什么?”
“我是说,娶了我,欧阳宇航!”在欧阳宇航因为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而重新问了一遍的时候,绵月丰姬像是摆脱了什么枷锁一样,在脸红到了脖子根的同时拼命地喊了出来,“娶了我!月面的氦三也好,广寒宫成为中国的领土也好,中月双方的进一步合作也好……这些!都是我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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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婚姻。绝妙的主意。政治婚姻,哈哈哈……
即便是第一轮的谈判已经结束进入了休息阶段,绵月丰姬的内心还是有些激动。带着这种胸中的小雀跃,她的微笑显得格外幸福。想到自己刚刚的举动,直到现在她还有些害羞,甚至连正对面的休息区欧阳宇航那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迷惑面孔都不敢看。
第一轮谈判当然不是以绵月丰姬的大胆求婚为结束的。在那之后,她向对方明确地阐述了这桩政治婚姻对于月都一方的政治必要性——实际上,这也的确是她能够想到的最方便的方案了——然后双方就一些细节问题进行了商讨。很明显,现在,两边的主要分歧集中在广寒宫基地的驻军数量应该限制到什么水平,以及关于……
“呀,亲爱的!你为什么过来了呢?”
“呃,唔,呃……”在这种情况下面对绵月丰姬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欧阳宇航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绵月小姐……”
“叫丰姬就可以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就正式订婚了呢~~被两个国家所保障的带来和平的婚姻,真是让人感到幸福啊~~”
“不,那个……唉……”似乎是意识到这个婚姻究竟有这多浓厚的政治意义,欧阳宇航又叹了口气,然后甩了甩头,“绵月小姐,我到这里来,是以私人身份——不,是以你的未婚夫的身份来咨询一些问题的,可以吗?”
……真是讨厌。明明都已经订婚了,可还是对待对手的态度。我这边可是高兴地心脏都要爆炸了。因为这种不满而略微撅起了嘴,绵月丰姬有些冷淡地转过身去,“亲爱的问的事情,我当然要好好回答了。不过,亲爱的只会叫我‘丰姬’的。”
“……好吧,丰姬。我单刀直入了。”实在是无可奈何,欧阳宇航最终还是叫出了那个让绵月丰姬一下子浑身发烫的称呼,但他接下来的问题则一下子让后者恢复了冷静——嗯,不算完全冷静,半冷静吧,“你们真的没办法向我们提供冥界的情报吗?”
“那是不可能的,亲爱的。月都和冥界是自古以来的盟友,我们绝对不会因为结交了新的盟友就去出卖老朋友。”
“没有永恒的朋友,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我相信你明白这个道理。”摇了摇头,欧阳宇航看样子想要进一步说服她,“我们可以在其他方面做出一些让步……”
“不行。月都和冥界在更高的层次上拥有着绝对的共同利益。这并不仅仅因为所谓的传统友谊。”摇了摇头,绵月丰姬抬起头,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天空”,“而且,不要因为你们和月都走上了谈判桌,就认为你们的那些国际政治真的适用于月都和冥界。冥界并不仅仅是一个所谓的组织代号,明白吗?”
“……这听上去似乎很复杂。难道,冥界还真的是阴间不成?”
面对欧阳宇航的疑问,绵月丰姬有些痛苦地思考了一会儿。刚刚想开口,身旁一个急匆匆赶过来的月兔忽然对她耳语了几句,一下子绷紧了她原本略有放松的神经:
“有叛变的月兔部队进行了恐怖袭击,她们将那个危险的东西释放出来了!”
“……亲爱的,看来,对于我们的爱的考验,立刻就出现了呢。”沉默半响,绵月丰姬嘴角勾起一个微笑,“作为你的未婚妻和月都的代表,我可以请求广寒宫基地的官兵对月都的平叛工作给予帮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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