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心中一动,不喜反惊,她可不觉得这是渣老头宫对自己另眼相待,黄鼠狼给鸡拜年,能说安了好心吗?
不能。
他这么有求必应,肯定有目的。
衣衣又把斩尘告诉自己的关于邪道武者的信息过滤一遍,然后在心里冷冷地笑了。
原来如此。
他想要的只怕是一个自愿。
这对于衣衣等人而言绝对是一个好消息,这意味着她们赌对的几率又变高了,渣老头宫的情况有极大可能是第二种。
修到七阶的程度,手上死的人肯定不少,哪有可能每一次用以修炼的人都是自愿的?
衣衣看着慧姨开嗓子唱戏。
不得不说,人的潜力是巨大的,哪怕此前慧姨根本没有对人撒过谎,可此时看到她的表演,衣衣亦能毫不避讳地打一个八十分。
她从丈夫亡去讲起,被林府收留的感激,对林坤的尊敬与爱戴,到发现林坤用女儿威胁她去对人施展美人计,然后把人杀掉的愤怒与无奈。
情绪承接转换无比自然,一举一动都真情流露,也对,这本来就是真人真事,只是把某些事模糊掉主观性,变得被动,某些事添点油加点醋,遮遮掩掩地暗示着林坤的野心,结果就完全变了一个样。
唱到伤心处,慧姨果断丢掉节操,一把匍匐在地,怨恨地说,“可怜我们母女空长了一双眼睛,却只识得皮肉,看不到藏在肉里的那颗心有多冷,有多狠。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我们母女听从他的指令,用他给的匕首与毒药杀死了张壁张老爷,他却开始看我们碍眼,想要把我们杀死,来一个死无对证,然后推出去抵罪。
求大人救救我们。”
她用力磕起头来,“砰砰砰”直响,很快头上便青肿一片,见了红。
她的声音里满是溺水之人抓到一根稻草的乞求,“求大人救救我们,我们今生与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给大人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然后,便以跪地之姿挪过去,抱住了渣老头宫的大腿,像是再也忍受不了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惧,痛哭流涕起来。
若是换了往常,以渣老头宫的谨慎,肯定不会让慧姨近身,然而不知是慧姨气息太弱,一眼便可以看透,还是慧姨的表演太成功,让他觉得这个姿势是表示臣服。
渣老头宫并没有把扒在他身上的慧姨给踹下去。
衣衣久久无语,这未免也太卖力了吧,不过转念,便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慧姨只怕是在借机下毒。
原本她们的计划是在屋子里下无色无味的毒香,但这种毒香隐秘性虽好,毒性却不太强,慧姨意识到这一点,居然冒险近身下毒。
衣衣面上不动声色,心却提了起来,惶惶生出了些许不安,实力高到七阶这个程度,哪怕骨子里再废材,对周围一切的探知却是非常敏感。
慧姨这么做,一个搞不好小动作会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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