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的目光不由得落在那长长的、均匀的跟小扇子似的睫毛上,并不是很黑,却有一种浓淡总相宜的恰到好处之感。
“真漂亮啊!”她不由得在心里发出这样的感慨,还有那跟白瓷一般皮肤,明明久不见阳光,可那色泽却不是苍白色,而是玉一样温润的莹白。
造物主真是太钟爱她了。
便是衣衣这样向来不在乎容貌的人,都情不自禁生出了淡淡的羡慕之情。
咳咳,衣衣觉得这样的心态不太像自己,连忙收敛,“你记得你为什么可以用灵药吊命吗?”
衣衣不好对宫欣问出这个问题,她却是无妨的。
宫甜面色一下子便肃然起来了,摇摇头,“我记得我出生以来所有事,但用灵药吊命,其实一开始并不清楚,我只是觉得我需要它。”
“你需要它?”衣衣跟着重复了一句,这太奇怪了。
兽类倒是本能地知道什么东西对自己有益处,但人不行,也不知道是有得必有失人得到了创造力就必须失去这种奇异的感知,还是因为自身已经不再需要,人们渐渐舍弃掉它。
可宫甜居然说她本能知道自己需要灵药?
莫非她返祖了?
亦或是觉醒了某种特别的血脉?
衣衣立刻想到自己身上的桑族血脉,可以用血液契约战兽,非常神奇,要说有血脉可以拥有这种感知力倒不是不可能。
想着,她忽然道,“一般来说武者以下,不能服用灵药,你却能用,会不会是你在二夫人肚子里就觉醒了某种血脉,它让你生而武者,一出生就可以记事?”
宫甜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但那惊讶似乎并不是针对衣衣的话,而像是惊讶于衣衣居然也能想到这一点。
察觉到的衣衣脸有点黑,怎么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果然,宫甜一开口就是来打击人,“这种可能我也想过,不过我收集了我所能收集到的资料,并没有在我娘,我奶奶祖上以及宫家先祖找到相应例子,要么是我所能接触的东西太少,要么是这方向不对。”
自己才刚刚想到这种可能性,结果人家已经切切实实找过了?衣衣有些郁闷,她这会儿似乎能理解宫翎为什么有些怕这位堂姐了。
“那你有过猜测吗?”衣衣干脆不乱猜了,直接问当事人,她自己的身体,又研究了好几年,应该会有一些收获。
宫甜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衣衣一眼,“之前没有,不过这几天倒是偶有所得。”
衣衣怔住,“你的意思是?”
不会吧,难道二夫人说对了,自己自带福气?
但那一定是旺谁都不旺自己!
衣衣对此非常肯定,老天绝对跟她有仇。
“我并没有彻底昏迷过去,还留有一丝意识,大概是一个月前,就当我以为那抹意识就要彻底暗下去时,我感觉到了一股很温暖的力量,就像是回到了婴儿时期,被母亲的气息保护着,在那股力量的温养下,我的意识越来越清醒。
但就在我以为自己可以醒过来时,那股力量突然消失了,而我就像是承受了反噬一样,变得非常痛苦,仿佛有很多针扎在身上,直到我又一次感受到那股力量。”
宫甜没有继续说下去,静静看着衣衣眼睛里出现强烈的震惊,可那张脸仍然面无表情,看着看着她竟然觉得有些有趣。
衣衣确实无比震惊,如果宫甜没撒谎的话,这正好和自己在宫甜身边呆的时间段对上了,莫非……不,不对,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也是自己在这两段时间里做的。
对她有用的,或许不是其他,不是那见鬼的福气一说,而是斩尘在那期间,为了检查她身体情况而输进去的妖识!
“不,我很肯定,我的妖识没有特殊效果。”斩尘在衣衣脑子里很干脆的否决。
“那还能是什么?”衣衣努力开动脑筋,倏地想到一件事,眼睛一亮,“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你在消耗那堆灵魂本源补充妖识时不小心带进去了一些?”
“找她试一试。”斩尘直接道,想太多都不如实践。
于是,衣衣对着宫甜道,“我想,我可能知道那股力量时什么东西了,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宫甜连一秒都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她从不畏惧病痛,但她实在受够自己只能窝在家里,有时候还连床都下不得的身体了。
有任何可能,她都愿意去尝试。
这并没有什么危险,但保险起见,衣衣还是照常握住了她的手,顿时又忍不住赞叹,这才是女儿家的手,跟自己这虽然没茧子,但完全可以当锤子来用的手不同,区别大得仿佛跨越了性别。
衣衣自从脱离魂体状态后就没法再用斩尘给的秘法,因此这波操作还是他来刷。
斩尘老司机了,几乎是不到一秒就让宫甜找到了那种感觉,她的面上慢慢升起两团红晕,仿佛是用将将要落下去的夕阳做成的胭脂一点点晕染上,把莹润的皮肤都映出了透明的质感。
她的神情仍然清冷,但桃花眸流转间似无情又似有情,这种反差给人的感觉就是更撩了。
在这种情况下,宫甜开口,还带着温软的童音,“可以更多一些,我感觉我尚能承受。”
衣衣:“……”
只能说幸好自己不是男的。
她顽强地挺住了。
斩尘果然加大力度。
衣衣看着,虽然宫甜还是那个五官,色度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但气质就是不一样了,用比较直接的话就是,好像从原先的半桶水变成了现在的满桶,平白给人一种充电完毕的感觉。
过了足有半个小时,这一充电才被她叫停。
整个都变得鲜活而富有生机。
奇特的是,明明衣衣什么都没做,竟然也感觉一阵轻松。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