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彩伊慌忙弯下腰拿出纸巾擦顾南城胸前的红酒,一边慌乱的跟顾南城道歉。顾南城这才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弯下腰站在自己身边的商彩伊,他抬头正巧看见弯腰的她那半露的胸……
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顾南城淡淡一笑,“没关系,不用擦,我一会儿去找一件季昊焱的换上就行了。”
“真的很抱歉,第一次见面我就是老是给你添麻烦——”商彩伊懊恼自责的低着头,手指则停在了顾南城胸口,“真的很抱歉,我明天买一套新的赔给你——”
“没关系,洗洗就好了。”顾南城勾唇淡笑,看着商彩伊懊恼自责的模样,他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左浅,那时候她也常常笨手笨脚的弄坏他的东西,每一次做错了事都乖乖的站门口等着他惩罚。
脑海里浮现出那些甜蜜的画面,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就连眉梢上都染上了笑意。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左浅的注意,她看向那火红的枫树那儿,没曾想,她会看见顾南城和另一个女人单独在一起——
而且那画面……极为暧昧。
他坐在长椅上,而那个女人则弯腰站在他面前,纤纤玉手还轻轻放在他胸口的位置。由于晚礼服的领口比较低,她丰满的胸|部都几乎可以叫人欣赏到。至少,从顾南城那个角度看着那女人,他一定能够将那层薄薄的布料下的风景看得一清二楚!
她停下脚步缓缓望着他,他一直跟那个女人对望着,完全没有发现她这个妻子的存在。她轻轻咬了咬牙,然后转过身对安夏笑笑,“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帮你把季昊焱叫过来——”
安夏点点头,感激的对左浅笑了。左浅回头看了一眼安慕和梁宇墨,她绕过人群朝顾南城那边走去,随手从侍者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酒。商彩伊的余光留意到左浅过来了,她款款大方的对顾南城笑笑,说:“手上沾了红酒液,我去一下洗手间。”
“请自便——”
商彩伊的声音让顾南城从出神的状态转醒,他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因为回忆以前的事情,似乎一直无意识的盯着商彩伊看……她该不会误会他对她有意思吧?
等商彩伊从身边走过,另一道身影进入了顾南城的视线中。
左浅端着酒杯噙着淡淡的笑走向顾南城,她脚上是一双十厘米高的银色高跟鞋,配上水蓝色的真丝长裙,行走间步步生花,加之那张妆容精致极其美丽的脸庞,很多客人都被她吸引了眼球——
她缓缓走到顾南城面前,低头看着顾南城衣裳上的红酒渍,又侧眸看了一眼商彩伊离开的背影。顾南城站起身,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然后凑近她温柔笑问,“不是说不来?”
“漂亮——”左浅明明听见了顾南城的话,她没理他,收回目光好整以暇的看着顾南城。
简简单单的漂亮两字,顾南城已经听出来了,某人径直朝他走过来,就是兴师问罪的。他看了一眼商彩伊的背影,无奈的看着左浅笑,“一个合作伙伴。”
“嗯哼,”左浅抬头望着顾南城,挑眉淡笑,“你这是在解释你们的关系么?”
顾南城被左浅好整以暇的眸光看得极其无奈,他轻咳了两声,然后压低声音问左浅,“宝贝儿,你是在吃醋么?”
“我要说我就是吃醋了,你还能不跟她来往了不成?”左浅眯着眼打量了顾南城一眼,啧啧道,“哎你今天打扮得还真好看啊,这是勾|搭小姑娘的前奏?”
“……”顾南城勾唇笑了,难得见左浅吃一回醋,看着她这样,他心里受用极了。
“我先去找季昊焱了,晚点再过来找你。”左浅对上顾南城的笑容,她自己也禁不住笑了。经过他身边朝篝火那边走去,刚刚走了两步,她停下脚步,一边低头打开钱包,一边望着顾南城。她从钱包里拿出几颗压缩型的薄荷糖,对顾南城温柔微笑,“提神醒酒,一会儿吃两颗。”
顾南城心里顿时暖暖的,正要伸手去接她递过来的薄荷糖,她却挑眉缩回了手——
睨了一眼他,她一脸的调皮,“拿钱。”
“……”顾南城抬手扶额,嘴角染着柔情。小女人,她今天真磨人——
“原本我是为我丈夫买的薄荷糖,可是一不小心发现他和别的女人暧|昧了一下下,我心里很不高兴,所以现在这糖我不送了,你得拿钱买——”左浅慵懒的望着顾南城笑,说到这儿,她话音一转,“你信不信,我一会儿也不小心把酒撒人家身上,再弯腰给人家擦一擦,然后我拿出这几颗薄荷糖给他,保证能够卖上天价——”
“你上辈子一定是只小狐狸!”顾南城嗓音低沉,看着她今晚的模样,他忍俊不禁的笑了,“真会勾|引人。”
他挑眉,从裤袋里掏出皮夹,然后抽了一叠红色的大钞给她,“我给你的也是天价,所以,你省了那些勾|引别人的心思,留着等我回家了再用我身上——”
左浅看了一眼手中的一叠大钞,她这才将薄荷糖放到了他白皙的掌心里。
抬头对上他宠溺的眸子,她嫣然一笑,“少喝点。”
“好,”他压低声音对她道,“我今晚要是醉了,我自己买搓衣板回家——”
左浅忍不住被他逗笑了,她将大钞放进自己皮夹里,然后抿着唇笑着往篝火那边走去。顾南城凝视着她的背影,低头看了一眼掌心里几颗绿莹莹的薄荷糖,糖还在手里,他的心已经甜得快融化了。
另一边,安慕静静望着左浅和顾南城两人恩爱的画面,心里痛了一下。如果当年没有发生哪些事情,也许此时此刻享受着她的体贴的人是他,而不是顾南城。
闭上眼,明明告诉自己该放手了,该死心了,可是一看到她和顾南城相敬如宾的画面,他就忍不住心痛,某些不该有的念头也随着滋生。有时候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自己痴守了多年却得不到的东西,就不甘心让别人轻易拥有——
*
季昊焱见左浅亲自来叫他,他废话了几句之后便跟着左浅一起走到安夏身边了。
淡漠的看了一眼安夏,他这才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了。安夏咬着下唇默默地望着他,一句生日快乐,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左浅和安慕以及梁宇墨一同离开了,将这个地方让给了安夏和季昊焱。
一棵金黄色的银杏树下,左浅抬头望着安慕,挤出一丝笑,“我以为你为了替安夏出头,会冲动的跟季昊焱动手。”
安慕看了一眼顾南城那个方向,顾南城正安静的端着酒杯,一边抿着酒一边看着他和左浅。看见他望过去了,顾南城淡淡点头一笑,安慕也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收回目光重新看着左浅。
他心底叹息了一声,为什么偏偏顾南城是个好男人,这让他没有任何优势——
“如果我真的那么冲动,你不觉得我首先动手的对象是顾南城么?他抢了我的人——”安慕低头
凝视着左浅,言语之外还有另一层深意。左浅抬头望着他,对上他依旧温柔刻骨的眼神,她心口骤然疼了一下。
左浅不想再跟他纠结于这个话题,她看着远方,淡淡的问道:“安慕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苏少白的母亲她现在还好吗?”
安慕一怔,他显然没料到苏少白会将这件事告诉左浅。
静默了几秒钟,他点头轻笑,“前几天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据说是心口疼的老|毛病,梁宇墨将她送去医院了。”顿了顿,安慕侧眸看着左浅,“苏少白不相信,他以为是我们不肯放人——”
左浅听了安慕的话,她松了一口气。难怪安慕几天都没有放谢红瑶走,原来是因为谢红瑶身体出了毛病。
她还以为安慕真的变坏了,现在看来,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
“梁宇墨回国了,那苏少白的母亲呢?”左浅担心的看着安慕,如果没有人照顾谢红瑶,她会不会出事?
“她已经康复了,我想,她刚刚应该联系苏少白了。”安慕低头对左浅温柔微笑,沉默了几秒,他勾唇,“左浅,我还是当年那个安慕,我没有因为这七年的经历而变成另外一个人——而且,我永远不会变成跟你父亲一样冷血的人。”
左浅抬头看着安慕,对上他的眸子,她点头,“我相信。”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她抬头重新看着安慕,一脸真挚的说:“谢谢你,谢谢你让苏少白跟我离婚了——”
“我希望你一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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