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顿了顿,左浅抬头望着安慕,“你赶紧带她回去休息一晚,明早应该就没事了。”
安慕点点头,原本他有些怀疑安夏这样的状态跟季昊焱有关,可是看着安夏这么狼狈的模样,他也顾不得其他的,一心只想快一点让安夏躺下休息会儿。
“谢谢,我先带她回家了——”安慕对左浅淡淡一笑,将安夏打横抱起,径直朝自己的车那边走去。梁宇墨正准备跟过去,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顾南城,对左浅说:“我有话跟他说。”
左浅看了看两个男人,微笑着转身走到旁边了——
顾南城的目光追随着左浅,看到她站在不远处了,他这才重新看向眼前的梁宇墨。梁宇墨将顾南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勾唇笑问:“前几天我听说有人在调查安慕,是你?”
顾南城瞳孔微缩,梁宇墨的消息还挺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顾南城也不打算隐瞒,他轻笑一声,一边点头一边问道:“不久之前,左浅手机里收到了一条短信,告诉她安慕没死——这个短信是你发的?”
梁宇墨微微一怔,他盯着顾南城看了好几眼,然后才望着夜空哈哈笑了几声,“既然你这么爽快,我也不否认了。”梁宇墨挑了挑眉,帅帅的拨了拨刘海,“对,就是我发的,那段时间安慕一直在跟踪左浅,可是他又一直不露面,我不想看到他那个样子,所以自作主张的告诉了左浅——”
顾南城点头淡笑,梁宇墨既然这么爽快,有些事情他不妨直接问梁宇墨好了。
“五年前,安慕在哪儿?”
面对顾南城的问题,梁宇墨颇有些诧异,“你不是调查过了么?他替人顶罪坐了几年牢,五年前当然是在牢里,谁还敢私自放他出来不成?”
顾南城微微眯了眯眼,那个开车撞他的人不是安慕,那么会是谁呢?
梁宇墨抬头看着顾南城,想起了一件事儿,挑衅的对顾南城说:“对了顾南城,你要是个男人就好好把你家女人看住喽,千万别让她再三心二意的去找安慕,我姐姐可看中安慕那小子了!”
“我知道你是想激我,不过你激不激我都一样,我一定会牢牢的看住我的女人,绝不会给她三心二意的机会——”顾南城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左浅,说得极其自信。
梁宇墨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走向安慕的车。顾南城望着安慕的车,虽然车里那个男人是他的情敌,不过,他比谁都希望那个男人早一点找到幸福,这样一来,那人就不会再对他的女人动心思了……
*
苏家。
左浅和顾南城回到家里的时候,苏宏泰和顾玲玉这两个老人都已经睡了。小左和阳阳一直兴奋的在客厅等爸爸妈妈回家,因此看到左浅和顾南城推门而入时两个小家伙格外的兴奋。
左浅低头摸了摸小左的脑袋,抬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又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小左,爸爸睡了没有?”
小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解的望着左浅,又望了一眼顾南城,“爸爸在旁边啊!”
左浅侧眸看了看顾南城,抿唇笑道,“另一个爸爸——”
因为她和顾南城的关系还没有跟苏宏泰挑明,所以小左在别人面前仍然还是叫苏少白一声爸爸,叫顾南城为叔叔。
小左抬头看了看楼上,嘀咕道:“另一个爸爸应该没有睡着吧,我刚刚看见佣人奶奶端着水拿着药去他房间里了——”
“药?”
顾南城略显诧异的望着小左,正准备问什么的时候,左浅侧眸对他说:“他感冒了。”说完左浅看着楼上,等顾南城去洗手间之后,她便上楼去了。
抬手敲了两下门,房间里传来苏少白疲倦的声音,“谁?”
“我,左浅。”
左浅在门口低低的回答了一声,生怕吵到了旁边的苏宏泰和顾玲玉。房间里明显的沉默下去了,大约十几秒钟之后,左浅才听见里面有悉悉索索的的声音,等悉悉索索的声音停止之后,里面才传来苏少白的声音,“进来。”
左浅推开门,见苏少白已经披上了外套倚在床头,她将门虚掩着,朝他床边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药品和热水,她轻声问道:“吃过药了吗?”
苏少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盯着药和水杯看了两眼,他缓缓移开目光抬头看着左浅,淡笑着不置一词。
他的不回答,让左浅不知道该说什么。低下头沉默了几秒钟,她才重新看着他,说:“我是想问问你,你母亲有没有联系你?”顿了顿,她补充道,“安慕告诉我,你母亲前几天生病住院了,今天已经康复了——”
“嗯,她说明天回国。”苏少白点了点头,抬头望着左浅,原本他以为她是进来关心他的身体,果然还是他想多了。
“明天回国?”
左浅蓦地一怔,谢红瑶要回国了,那顾玲玉怎么办?明天顾南城和顾玲玉岂不是就要搬出苏家了?
她和顾南城倒是没什么,他们俩比谁都希望离开苏家,只是顾玲玉……她好不容易才和苏宏泰同一个屋檐下,这才不到十天的时间,竟然就得离开……
“嗯,所以你跟小城说一声,让他明早最好起早一点搬回去。”苏少白语气淡淡的,说到这儿,他抬头看了一眼左浅,微微眯了眯眼解释道,“我不是赶小城走,我妈是什么脾气他最清楚,我怕她明天见到小妈和小城住在家里,她会口不择言伤害到他们母子——”
“嗯。”
左浅点头,苏少白一直是个善良的人,她自然相信他不会故意赶顾南城走。正要说话,一阵风吹过来把窗户吹开了,左浅抬头看了一眼睛,然后走到窗边将窗子关好——
苏少白静静凝视着左浅,看着她的背影,他鼻尖一阵酸涩。
门口,阳阳一直屏息凝神的趴在门口,眯着眼睛从门缝里看着房间里的左浅和苏少白。刚刚爸爸从洗手间出来,问阿姨去哪儿了,小左说阿姨去伯父房间里了,他看见爸爸抬头望着伯父的房间时,脸上有一些复杂的情绪……
他虽然看不明白那些情绪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爸爸不开心。所以爸爸回到房间以后他就跑到伯父门口来偷看阿姨和伯父在做什么——
“阿姨!”
他站了一会儿了,再也忍不住,轻轻地推开了门。
左浅关好了窗户,听到阳阳的声音,她回头望着门口的阳阳,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怎么了?有事儿?”
“嗯!”阳阳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温和微笑的苏少白,他快速的移开目光看向左浅,有些做贼心虚的低声说:“阿姨,爸爸也不舒服,你过去看看他吧!”
左浅愣了愣,怎么会不舒服呢?难道是回来的时候吹了风、着了凉?
跟苏少白说了一声晚安之后,左浅跟着阳阳一起离开了房间。苏少白望着紧闭的门,闭上眼睛苦涩的笑笑,然后自己拿起药默默地吞了下去——
没有了她,他也还是得爱惜自己不是么?
左浅来到顾南城房间门口,阳阳跟贼一样低着头跑回自己房间了。左浅不解的望着阳阳的背影,这孩子怎么给她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她推开顾南城的门,顾南城正准备去洗澡,看见她,他微笑着问道,“大哥有没有好点?”
“没什么大碍。”左浅走向顾南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一点都不烫,应该不是感冒了。她皱眉担心的望着他,“阳阳说你不舒服,你哪儿不舒服?”
“……”顾南城愣住了,他什么时候说过他不舒服?
“阳阳去大哥房间里叫你的?”
“嗯。”
“他让你过来看我?”
“嗯。”
顾南城勾唇轻笑,抚着左浅的脸蛋轻声说:“看来这小子是喜欢上你了,他一定是不乐意看见你在大哥房间里,所以这才找借口让你来看我——”
“……真的?”左浅有些受宠若惊的望着顾南城,阳阳真的是喜欢上她了?
顾南城点点头,他将左浅拥入怀中,温柔安慰着她,“瞧,咱们家小宝贝还是很可爱的,你别着急,耐心一点等他敞开心扉。我相信慢慢的他会喜欢上你这个妈妈的,到时候咱们再告诉他你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一定会很快乐——”
左浅点点头,看到阳阳一天一天的变化,她也十分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而且,她越来越有信心了——
*
第二天一大早,顾南城母子俩就带着阳阳一起离开了苏家,回到了顾家。
左浅也跟苏宏泰说了一声,带着小左回了金珠巷。
一时间没有了玩伴,小左失落极了,一直趴在沙发上看着茶杯里的小小茶杯犬发呆,时不时摸一下茶杯犬,更多的时候她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左浅将家里从里到外收拾了一遍,见小左一点也不高兴,她知道小左想阳阳了,于是就穿戴整齐带着小左去了顾家——
一去顾家才发现,阳阳也是从苏家回到顾家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两个小孩儿见了面,双方都高兴地跟出笼的小鸟一样,没两分钟两人已经跑到屋子后面玩儿去了。
顾南城去了公司,左浅到顾家后就勤快的帮顾玲玉做家务,两人处得十分愉快。
时间飞逝,一眨眼就到了木卿歌上庭的日子。
左浅已经望眼欲穿的等了很久,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上午,她和顾南城以及郑伶俐一同来到检察院,左浅和顾南城站在原告席上,看着被告席上形容憔悴的木卿歌,左浅瞳孔微缩,有些不忍的低下头去。
顾南城伸手温柔握着左浅的手指,侧眸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她抬头看了看他,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静静等候着审判结果——
长达一个小时的漫长案件复述过后,法官做出了最后的判决:木卿歌因为故意伤害罪和拐卖儿童罪,两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听到这个结果,左浅无疑是开心的。可是想到昨天晚上顾南城对她说的话,她沉思了几秒,然后对法官说:“法官大人,我希望能够减轻木卿歌的刑期——”
左浅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木卿歌震惊的抬头望着原告席上的左浅,一时难以置信!
她无法相信,左浅竟然会开口求法官减轻对她的惩罚!
而在座的人皆目瞪口呆的望着左浅,面对一个伤害了她的女人,她竟然希望法官减轻判决结果?
“法官大人,这位木卿歌女士其实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们之间一直有很多矛盾。她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我不怪她,而且她后来一直将我的孩子当成亲生孩子一样对待,这已经让我很感激了。所以,我希望法官大人能够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以吗?”
左浅话音落,就连郑伶俐都坐不住了!
木卿歌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她怎么配得到左浅的原谅!
在大家的议论声中,几个法官面面相觑,然后对于左浅的请求他们展开了讨论。一会儿之后,新的审判结果出来了,因为原告左浅放弃了对木卿歌的追究,最终的结果是,木卿歌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走出法院,郑伶俐咬牙切齿的盯着左浅,恨铁不成钢的说:“木卿歌那种贱人,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的原谅!小浅你是疯了吧,你竟然为那种女人求情!”
左浅抬头看着郑伶俐,她知道郑伶俐有多恨木卿歌。
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希望木卿歌能够在监狱里待上七年呢?可是昨晚顾南城跟她说,让她今天在法庭上替木卿歌求情,他还说,监狱那种地方只能禁锢一个人的自由,却无法真的惩罚到木卿歌。因此,他会将木卿歌保释出狱,然后让木卿歌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她应该付出的代价!
顾南城还说,他之所以报警、让木卿歌在法院走走形式,为的不过是让她从此背负上罪犯的名声,出狱以后无论走到哪儿,她都洗刷不掉坐过牢的污点——
左浅敛去那些思绪,缓缓抬头望着顾南城,问道:“木卿歌要在监狱里待上一年,现在,我们怎么办?”
顾南城勾唇一笑,在左浅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你跟郑伶俐先回家,我还有点事,等我晚点回家再告诉你——”
“嗯。”
顾南城上车离开了,左浅收回目光重新看着郑伶俐,尚未开口就见郑伶俐气急败坏的说:“左浅,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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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等木卿歌被保释出狱以后,才开始真的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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