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头指了指瞭望台挂着的坛子:“瞧吧。苏家娘儿两的骨灰还挂在上面呢!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死了都不得安生。”
“什么?苏文冕死了?你……你怎么知道的?”衙役慌了,他知道柳大人对苏文冕有多看重,还指望着他去京城给碧州给曲溪县拿一个状元回来呢!现在怎么会死了?这下可怎么交差啊?
“快说!怎么死的?”
甲头伸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李权不在后才小声道:“被保长一棍子打死的。啧啧,那死得可惨咯!一棒子下去,脑袋全没了,头盖骨都被打成了渣渣!”
甲头说着,自己却也忍不住寒颤连连。若不是想竭力渲染李权的罪恶,打死他也不想去回忆那天的惨象。
衙役也是毛骨悚然,心虚的看了看四周,搓了搓身子,驱赶寒意:
“话可不能乱说。无凭无据的,再说天底下哪儿有这么残忍的人?”
“官爷,可不是我瞎说。我们哥儿几个可是亲眼看见的!不信你问问他们。”
另外几个点头如捣蒜。说话之人再度解释:
“瞭望台上的骨灰就是证据。官爷,这么凶残的人放在我们碧溪村当保长,你说咱一村的村民还怎么生活?”
这下是人证物证俱在了。
衙役吐了口唾沫,怒道:“TD!天底下竟然有这么残暴的恶徒。县衙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等那厮回来,老子直接压他会衙门受审!”
几个甲头欣喜若狂,心道这要是把罪名坐实了,不判死刑也得是牢底坐穿,一辈子都不用见天日了。哥儿几个就不用再每天担惊受怕,想着脑袋被一棒子开瓢了。
说话的甲头强压内心情绪,假惺惺地提醒了一句:“官爷,您可要当心。他的力气可大了,一棒子就能要人命。”
“老子不信他的棒子打得过老子腰间的刀子!”衙役拔出佩刀信心十足。
而几个甲头找了个由头遛了。
但是,在几个甲头离开之后,村头的房顶上也有个身影飞速闪走。
……
……
李权扶着刘嘎回到了八丈亭。
刘嘎的好基友已经等在门口,见刘嘎回来,一窝蜂扑了过来。看到刘嘎的伤势后都是一阵阵后怕。
不过在他们看来,落在胡小苗手里,现在还有一口气,精神还算正常已是最好的结局了。
而李权能顺利把刘嘎从胡小苗手中救出来,也惹得几人对李权有了全新的认识。
不过他们没时间说吹捧的话,因为衙役已经在八丈亭门口等了很久了。
几个基佬刚来八丈亭不久,都不知衙役来此有何事。
李权把刘嘎交给几人走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把钢刀夹在了李权脖子上。
“大人,您这是?”
衙役负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伸了出来,只见手里拿着两个眼熟的坛子。
“还要多说吗?”
李权心中一紧,看了看头上。
两坛骨灰果然不见了!
衙役冷冷一笑:“跟我走吧。”
其实衙役心里也有点儿发虚,毕竟听说一棒子就把人脑袋砸没了。
这样的危险人物谁遇到都会心虚。
好在衙役会一些拳脚功夫,手上又有刀,有点儿底气。把刀架在李权脖子上密切关注着李权的一举一动,只要对方稍有动作,肯定是毫不犹豫的一刀下去。
但李权出奇地配合,甚至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默默地往村口走了。
李权的配合让衙役不懂,却又让他松了口气,一手牵马,一手架刀,顶着李权往回曲溪县的路上走去。
之所以如此,李权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他来当官可是为了有朝一日获得权柄,好跟靖王爷扳手腕儿的。要是在这里就把朝廷给得罪了,以后不管有多少钱,在仕途上怕是很难有建树。
李权选择先到县衙再说。
不管事情怎么发展,再不济自己说出真实身份,一个小小的县令肯定是不敢对自己下手的。
就这样,李权被压到了曲溪县县衙里。
由于没有骑马,到了曲溪县已经入夜。
柳松听说碧溪村有如此恶性发生,气得衣衫不整就冲了出来。
苏文冕死了,碧州的希望没了,柳松恨不得立刻拔刀把李权这恶徒直接砍了!
“恶徒!你可知罪?”柳松指着李权的鼻子问道。
李权平静道:“大人,凭一个坛子就定罪是不是草率了些?而且现在还没升堂,您这是滥用私刑知道吗?”
“好你个恶徒!竟然死不悔改!那好,暂且将这恶徒压入大牢,立刻去把碧溪村的证人带来。明日一早便升堂提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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