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北陵绝,她真的完全不熟悉,只知道他是北陵青的堂哥,在还未加冠时便继承了汝宁王之位,而他的父王在他继位之后,便带着汝宁王妃到处游山玩水。
前世,年幼之际,北陵绝每年仅是在年关时会景王府暂住些日子,两人只是偶尔见过一面,算是彼此都知道对方。长大之后,北陵绝极少回景王府,那些年中他们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可是……可是……
书云笺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就是那个人,那个说出一句话,便让她魂牵梦绕五年的人。
那个声音,那个困扰了她五年的声音,她不会听错。
虽然北陵青和北陵绝的声音有些相似,但是语气却完全不同,声线也是北陵青温润,北陵青凉沉。而且,北陵青不会对她说出那样的话,所以她一开始就没有想过那个人是北陵青,如今听到北陵绝的声音,书云笺可以确定,说那句话的人就是他。
深深的叹了一口后,书云笺抬眸看着灯火通明的桐花台,慢慢的走了过去。宛烟罗长裙无声的划过汉白玉地面,上面隐约倒映出书云笺此时的脸色,渺茫而又空无。
走入殿阁之中,书云笺看到萧临宇坐在紫檀雕回纹莲纹桌前,桌上凌乱的摆放着几个和田玉莲花双耳酒壶。他对着月色饮酒,神情逍遥松散,看起来甚是自由无拘。
书云笺靠近之时,萧临宇便转眸过来。见是她,萧临宇立刻笑了起来,笑容邪气随意,散漫不羁:“绍敏郡主,如今整个疏梅山庄都知道你逼婚汝宁王,来来来,和小王说说第一次逼婚的感想,小王甚是好奇。”
知道萧临宇说话放肆不拘一格,书云笺对于他此言倒也不怒,只是走到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直接拿过一个和田玉莲花双耳酒壶,喝起了里面冷冽醉人的梅花酿。
看到书云笺这喝法,萧临宇支撑着下巴望她,目光含着一丝兴趣的笑意。
他着实对这个绍敏郡主感兴趣,对秦王深及刺骨的仇恨,而如今又向一个几乎陌生的汝宁王北陵绝求亲,这里面种种,当真是让他好奇。就他所知,无论是秦王,还是汝宁王,这绍敏郡主都没有过多的交涉,可是若无交涉,又怎么会如此行事?
“绍敏郡主,你喜欢汝宁王吗?”萧临宇看了书云笺一会儿,慢慢悠悠的出声询问。他是故意这般问的,目的只是想看看书云笺对于此的反应。
而书云笺,她听到此话时,只是依旧喝着酒壶中的梅花酿,等到饮尽一壶梅花酿时才放下手中的酒壶,有些嘲讽的笑了起来:“小王爷,你觉得我可能喜欢他吗?”
“不可能,说你喜欢九皇叔,小王倒是觉得可能,你对九皇叔本就有别于旁人。至于这汝宁王,小王觉得你对他还不如对小王,至少咱们也算是生死之交,酒友之交,好歹能够说几句稍稍体己的话。让你现在去和汝宁王说体己话,小王不觉得郡主可以说出。”萧临宇随意的说道,端起酒杯,慢慢的饮着其中的梅花酿。他的侧面洋溢着周围温暖而又轻柔的光芒,看起来仿佛月色下的青竹隽影一般秀逸清俊。
望着萧临宇,听着他的话,书云笺有些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小王爷,我和臭狐狸只是青梅竹马,我对待他有别于旁人,是因为我关心他,这与男女之情无关。对于北陵绝,我只是决定要嫁他罢了,有没有感情,喜不喜欢,并无所谓。”
说到最后一句话,书云笺的神色突然安宁了下来。其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真的太夸张,因为那一句话,就决定嫁给北陵绝,况且现在北陵绝又没有对她说那句话,她就算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无碍。
不过,五年的魂牵梦绕,五年的心痛,让她根本放不下对她说这句话的人。即使,是她陌生至极的北陵绝。
“是吗?”萧临宇看着书云笺,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答她刚才之言。转而看着周围的夜色,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萧临宇看向书云笺,随意的笑了笑后,出声道:“绍敏郡主,要不要和小王去一个地方?这里有一处风景特别好看。”
“好啊!反正我现在是矛盾的结合体,去看看风景也好。”书云笺点了点头,应道。
“既然你答应了,走吧!”萧临宇站了起来,走之前,还拿了两壶梅花酿。他带着书云笺到了疏梅山庄后面的梅园,如今的时节,梅园之中无花盛放,但是却一片葱翠,特别是在梅园周围灯火的照耀下,那一片绿似乎染上了一层延绵的金色光华,美丽而又优雅。
在梅林的中央之处,种着几棵高达十几米的桐花树。到了树前,萧临宇看了看书云笺,直接道:“郡主,上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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