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静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向书云笺道歉,“郡主,嫦静错了,嫦静是无心的,嫦静不是有意的。”
书云笺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的不对,她只是浅浅的笑着,笑容和她身上的襦裙颜色一样浅。“事实而已,你只是说了事实,并没有什么错。”
她站了起来,目光很随意的看了前方的铜镜一眼,铜镜中照出她发间的白玉雕花步摇,明明是最温润柔和的白玉,但在此时却有种扯痛人心的刺目。
走到罗汉床边坐下,书云笺继续捧起刚才没有看完的古籍,安静而又认真的阅读起来。
一边的浅歌瞪了嫦静一眼,责怪她如此失言。而嫦静,只能抱歉的笑了笑,目光极为担忧的注视着书云笺。
过了半刻,玉案进了房间,让嫦静和浅歌去小厨房中将做好的早膳端来摆好。两人立刻应声离开,走过玉案身旁时,嫦静小声而又充满歉意的道:“玉姨,我刚才在郡主面前提了卿都幽梦,郡主一定会由此想到世子。”
玉案听到点了点头,让嫦静安心去做事。走到书云笺面前,玉案笑容慈爱的看着她,“郡主,今日过后,你便要去楚家,该准备的,奶娘都准备好了,郡主准备带谁和你一起去?”玉案年长,不像嫦静和浅歌那般,不敢在书云笺面前提有关北陵青的事情,她很清楚,有关北陵青的事情,书云笺痛苦,但更幸福。
书云笺翻了一页手中的古籍,略想了想后,道:“让君颜跟我去,她手艺好,我嘴馋。另外,丰昀息跟着就好了。”
“恩!”玉案颔首,目光幽邃深远,“君颜虽然不像嫦静与浅歌那般,是从小在郡主身边长大,但奶娘通过这日子观察,她应该没有问题。小丰跟着很好,他武功高,可以保护郡主。郡主离开的这些日子,奶娘会好好帮你打理云笺阁。”
“这次不劳烦奶娘。”书云笺放下手中的古籍,伸手拉住玉案的手。她看着眼前相貌平凡的女子,目光温和之中有着一丝的眷恋,“奶娘,趁着我去楚家的这段日子,你回家去看看吧!你的相公,还有孩子,他们定然也想你了。”
玉案神情不变,但那双犹如暗夜一般深邃的眼眸却波动着不易察觉的涟漪,她看着书云笺,半响后点了点头,“好,奶娘就趁这段时间回去一次,有些事需要回去和他好好商量一番。”
“商量?”书云笺觉得玉案最后的话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便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奶娘是要回去和你相公商量,陪在我身边的事吗?”
玉案微微一笑,淡若云水,明明是平凡普通的脸容,却透着一种极为动人的气韵。此时的她,宛若夜间盛放的忧昙,似乎所有的美丽都被掩藏在了黑暗之中。
“是要回去和他商量郡主的事情。”玉案淡淡的答了一句。
一听这话,书云笺有些歉意,她拉着玉案的手靠近自己,随即抱住玉案的腰,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奶娘,抱歉了,要你一直陪着云儿,连自己的家人都无法顾及。”
玉案的神情温柔至极,带着如春日一般柔软的温暖。她轻抚着书云笺的发,声音也是极为温暖柔软,“郡主说过,你是我的半个女儿,我自然是你的半个娘亲,娘亲对女儿好,是应该的。”
“恩!”书云笺点了点头,更加用力的抱紧了玉案。“对了,奶娘,我还没有问过,你夫君还有孩子的名字?”
“奶娘的夫君叫做玉少泽,大女儿和小女儿的名讳,奶娘不想再提及,小儿子名唤玉容歌。”玉案回答。
书云笺点了点头,正准备细问的时候,浅歌进来通知早膳已经备好。书云笺便没有再问,起身走向外阁。
用完早膳,已至辰时,书云笺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带着玉案一人,前往容秋芙的秋院。
到秋院时,容秋芙正坐在罗汉床上看书,听到脚步声后便抬起了头,见是书云笺,立刻微笑起来。
“云儿。”她放下手中的书。
“娘亲。”书云笺走到容秋芙身边坐下,随意的看了一眼书的封面,是一本医书,书云笺知道她娘亲是为北陵青才会看这医书。关于这个,她没有多言什么,只温声问容秋芙:“按照礼制,巳时娘亲和父王一起迎客,这种事需要浪费体力,今日娘亲觉得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容秋芙温慈一笑,道:“这些日子,娘的身子很好,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书云笺点了点头,正欲说话之时,又一人进了容秋芙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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