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鼎凝视着柴进秀美如女子的苍白脸容,冷声问:“柴卿,你真的如颜儿所说的那般是女子吗?还是颜儿弄错了。”
柴进本就没有回座位,依旧站在大明宫正中之处,听到萧鼎的质问,他立刻跪了下来,“皇上,臣是男……”
他的回答被萧鼎打断,“罢了,这样的回答,朕给你们弄得也不知道该不该信。”凝神片刻,萧鼎冷冷的问:“柴卿,朕问你,你愿不愿意按照长公主的意思,去偏殿验明正身?”
萧鼎这样询问他的意见,便已经有让柴进验明真身的想法。这个柴进当然知道,他微垂眼帘,极长的睫毛遮住他的眼眸,也遮住了他双眸中仿佛波云诡谲般的变化。
沉默半响,柴进突然抬眸一笑,他的脸容本就秀美,如此笑容仿佛女子一般嫣然秀丽。抬手抚了抚从刚才便一直未曾整理的发丝,柴进手指细长雪白,映衬着发丝越发的乌云秀致。
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大明宫中所有人都无声的看着他,只见他将右边发捋顺之后,又捋左边的发丝,等左边捋好,他将这边鬓发尽数轻挑至耳后。而他这般的模样,活脱脱一个秀美的女子。
“皇上不用验了,如长公主所言,臣确实是女儿身,皇上杀了臣吧!臣犯了欺君之罪,理当问斩。”柴进很平静的说道,眉眼间不见一点俱意。
萧绽颜立刻笑了起来,眼中有着仿若血液般浓厚的快意,“父皇,儿臣所言果然才是事实,这柴进确是女子。”
此时已经没有人再顾得了萧绽颜说些什么,柴进那简洁到诡异的话语,已经惊了大明宫中的多数人,让人觉得一种仿佛北风飘雪般的寒冷以及冰凉围绕在周围。那些为柴进说话的人,更是惊讶非常,他们都没有再开口,只是盯着此种时刻却平静的让人觉得害怕的柴进。
女扮男装,入朝为官,欺君罔上,大逆不道,如此重罪,她竟然就这般平静的承认了。
至于萧鼎,如今他的脸上已经不是薄怒,他对待柴进这位大臣极为的看中,如今知被她所骗,自然是怒不可竭,“大胆柴进,你竟然敢以女子之身入朝为官,如此欺君罔上,朕岂能容你?传朕旨意,即刻剥夺柴进丞相之职,推出宫门斩首,相府一干人等全部贬为官奴。”
萧鼎圣旨下来,书天怡的脸容上快速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情,她扶住身后凤座的扶手,正欲起来之时,萧景疏的话让她停止了自己的行为。
“父皇,柴进欺君罔上,斩首之刑自然不可避免。可父皇也不能什么都不问直接将柴进斩首,至少要审问清楚,她女扮男装为官的目地是什么?”萧景疏看了柴进一眼,眼眸中浮现出一丝冷冷的笑意,“一个女子入朝为官数年,必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鼎被他这么一提醒,自然也想到了很多,他怒视着柴进,问道:“柴进,回答朕,你女扮男装入朝为官到底是为了目地?”
柴进看着萧鼎,唇角慢慢的露出一个笑容,“皇上,不记得臣了吗?十八年前,臣可是和皇上见过,和皇后娘娘见过。”她的视线转向大明宫中的其他人,“还有乾王爷夫妇、荣王爷夫妇、桓王爷夫妇、睿王爷夫妇、高相和夜相。”
被她提到名字的这些人,皆都疑惑的盯着柴进细看,大概是想辨认出十八年前自己到底是否见过柴进。萧鼎亦是,双眸紧紧的注视着柴进的脸容,然而他分辨细想了很久,也没有记起来。
“柴进,你到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给朕仔细说明白。”萧鼎皱眉道。
“我叫柴静,岁月静好的静,并非进出的进。”柴静出声回答,目光极为有深意的看了书天怡一眼,意思是让她揭露自己的身份。
书天怡看出柴静的意思,她踌躇了片刻,突然做惊讶的模样道:“你是阿浮幼年的好朋友柴静,当年阿浮与景王成亲时,你曾来帝都参加过他们的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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