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愿意,跟吴道长学艺哪还有不愿意的。”杨春凤说着,连忙将小五拉到吴道长跟前,一脚踢在他脚腕上。“吴道长要收你为徒,还不磕头拜师。”
小五一脸的无可奈何,只得老老实实地给吴道长磕了三个头。
吴青云点头说道:“那从明天起就去我府上住吧,吃住不用担心,练武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若是不能吃苦就没必要来了。”
吴青云说完就走出院子,小道童回头看了一眼小五,说道:“以后我就是你师兄了,我叫吴耀。”
吴青云师徒两人走后,牛爱花抱着小五就亲,她说道:“我的宝贝儿子,你真是有福气,妈这辈子的富贵可全就托付你身上了!”
“妈,我都没说去不去呢,谁知道他是不是个骗子。”小五挠着后脑勺说道。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杨春凤批评道。“这吴道长可是当年土皇帝袁世凯都想要请的人,那可是有真才实学的人,跟路边摆摊算命的瞎子不是一个档次的,你跟他学艺的时候可要听话,要记得勤快一点,时常给他老家人捶捶背,到时候教你点真本事就够咱们家光宗耀祖的了。”
小五说道:“可是,上次不还说我会高中状元的吗,我去学本事岂不是要当道士了?”
杨春凤说道:“你傻啊,你要是真能学会算命的本事,到时考试你还不是提前就能知道答案?”
“妈,哪有这样的?”牛爱花也觉得杨春凤说得离谱了。“小五能学点本事让咱家大富大贵就好了,我不希望他当大官儿当大人物,你看报纸上那么多大人物死得多快,还有张秀梅的男人陈公博,就是个大卖国贼,咱家小五能像秦叔公那样就很好了。”
“你真是有出息,放着大官儿不当非要当痞子。”杨春凤说道。
“这都还没去呢。”小五嘟囔着嘴,想到这个暑假可能就没法找江生玩了,不禁觉得有些意兴阑珊。“我本来就就很能打,学什么武功啊真是的。”
第二天一大早小五就被牛爱花揪着耳朵从床上拉起来,杨春凤也起得早早的帮小五收拾行李,牛爱花买了不少糖塞在行李中,小五走的时候她还眼睛通红,小五回头看着牛爱花说道:“妈,我就是去隔壁,比学校还近呢,你这样让我都不敢去了,我是不是要被那老头打死哦?”
牛爱花想想也是,拍着小五的屁股说道:“你快去吧,到了那不比家里,一定要听吴道长的话,学好本事再回来,妈天天给你炖鸡肉吃。”
“那你别骗我,哼。”小五嘟着嘴,背着一大包行李屁颠屁颠地走向吴青云的府邸。
小五到了吴青云的府邸第一天就开始练习基本功,耐力长跑,压腿,扎马步,每天小五都累得倒头就睡,吴耀见小五身上大汗淋漓,将被子都浸湿了,就将小五叫醒去洗澡。
小五洗完澡从不穿衣服,吴耀和小五睡在同一间弟子房,他批评了小五几次,让他注意礼数,小五不听他的话依然我行我素,他也只能无可奈何。
如此过了一个月吴道长才开始教小五拳法,起初就是教一些太祖长拳等基本拳法,等小五练熟了再教他一些道教养生的拳法,小五每天和吴耀一起练习,倒也没觉得多么枯燥,师兄弟两人也就是在那几个月里渐渐熟络。
浅塘镇小学开学后,因为学费的问题牛爱花回三里屯和马爱国商量,她身上的钱不够小五入学,只得卖一些家里的粮食。
而那时候我们家因为父亲的病也都花得拮据,老江出去看诊时候经常收不到钱,全都是赊账的欠条,穷人看病没有钱,只有这一条路子,老江虽然不愿,可也不能见死不救,家里的粮食不够吃的,他只好将自己的药材背到镇上卖了些给我和江生教学费。
天气闷热,母亲每天都要给父亲清洗身体。父亲如今已经成了药罐子,屋里长久弥漫着难闻的药材味,他的精神也一天不如一天。
北平城常年的干旱让那年秋天的收成大幅度减产,日子过得更加拮据起来,原本班上将近一百多人,开学后还继续上学的就只剩下七十多个,而三里屯除了屯子后面的那口老井还有水,家家户户的井水都干得冒烟。
直到我们开学后的三个月,腊月来临,三里屯终于下了一场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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