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才也两头难,虽然他倾向于自己妹子,但是小五说什么也是他的恩人,他总不能让小五弃了未婚妻再要欧阳妮,建国后宪法的婚姻法也规定了一夫一妻,他也不能委屈了自家妹子。
但是小五在谈起江绒的时候,神情中总是有一丝失落,马三才常和小五喝酒,一来二往间也就问起了那个叫江绒的女孩。
在小五的描述中,江绒是个个性十足的小丫头,又漂亮又有文化,还是上海复旦大学的女学生,马三才起初也想劝欧阳妮放弃,可小五却告诉马三才,江绒整整一个学期都没回过一封信。
包括小五的求婚信。
马三才觉得蹊跷,如今世代虽相对太平了,不再有战乱,但是治安却一直不好,如果江绒真如小五说得那么好,一个女孩子在外难免要遇到一些是是非非。
两个小情侣分隔异地,定然是要思念发狂的,再者说一个半月前小五就已经写了求婚信,江绒若是看到了,怎么说也该回个信儿才是。
马三才给小五倒了杯酒,他自己先喝了一杯,然后开口说道:“小五啊,不是大哥说你,你这人太实诚,也太讲情义了,但是人总是会变得。”
小五是个聪明人,自然懂得马三才说话的意思,他也狠狠地喝了一口酒,说道:“我这辈子最相信的三个女人,一个是我亲妈,一个是我现在的娘,还有一个就是江绒,但是我最最最相信的还是江绒,我保证江绒是不会变的,她肯定是没有收到信。”
马三才说道:“寄信怎么可能收不到?”
“收到了怎么可能不回呢?”小五也来了脾气。
马三才不敢再说,生怕小五生气,但是小五心里不是滋味,他说道:“老哥我跟你打个赌,江绒肯定是没收到。”
“赌什么?”马三才问道。
小五说道:“我也不知道,你想赌什么,堵我一个月的工资?”
“一个月工资多没劲儿,咱兄弟俩不谈钱,要是你输了,不如就娶妮子为妻。”
小五哈哈大笑,说道:“那也得江绒同意才行,咱在村里偷摸地娶两房,我可不嫌多。”
小五表面上和马三才哈哈大笑,心里却是有些拿捏不准,她打算见着江绒后得问个明白,他写了十多封信给江绒了,可江绒一封信都没回,他心里难免有些发堵。
几天之后的小年,北平城下了一场雪,小五这些天有些心绪不宁,他一大早吃饭的时候望着窗外的雪突然想起江生来三里屯的那年发生的情景,问张秀梅道:“娘,今天是不是绒绒的生日?”
“生日?”张秀梅想了想,说道:“还真是绒绒的生日,这丫头当年自打江生给她过了一次生日后就一直念念不忘。”
“要是绒绒在家,我也得给她过生日,她在外面也不知道吃没吃苦头。”小五说道。
“她这死丫头还能吃苦头,不给别人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眼瞅着就过年了,应该今明两天就回来了。”张秀梅说道。
小五说道:“娘,今天我不去上班了,在家跟你扫尘,祭灶,等江绒。”
“你不去人家不扣你工钱哪?”张秀梅问道。
“不打紧,您也不瞧瞧我是谁,谁敢扣我工钱?”小五笑道。
“说两句尾巴就翘到天上了,吃完了赶紧去上班,晚上早点回家跟我包饺子,我猜得不错江绒晚上或者明天就会回来,就算不回来也得来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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