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策顿时无奈一叹,“这样的机会你怎生不珍惜!”
他哭笑不得的看着沈苏姀,一边往那院中的亭子里走一边道,“到底是十万两黄金,便是其他几阀合力也轻易拿不出,你倒好,白白送给了漠北。”
听他一言沈苏姀眉头一挑,“漠北现下如何?”
二人走进亭中,嬴策转身满面不屑的一笑,“能拿十万两黄金璴意有什么理由不要呢,他求的不就是让朝廷放松对漠北的管制?外带着若能有些其他的好处便更好了,此番你这十万两黄金与他而言可真是个大惊喜!”
沈苏姀看着他那模样一笑,“怎么说的你好像与那璴意有大仇一样?事情解决了便好,若非如此,太后现在只怕更为焦心。”
听她这么说嬴策眉心一挑,“你不知道,那个璴意根本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单看他此番让暴民南下便知,他治军治民都是一把好手,若他是个贤能倒也罢了,可他心狠手辣对朝廷更是一颗反心蠢蠢欲动,这样的人根本就是贪得无厌,漠北之事难有真正解决的一天!”
沈苏姀倒不知这漠北还有那样大的文章,不由迷茫道,“只听说其人打仗之时用兵狠辣,却也再正常不过——”
“何止用兵狠辣!”
嬴策恻恻接话,“他今年已有二十一岁,按理说早到了成婚的年纪,去年此时父皇曾下旨为他指过一门亲,可那新娘子尚未登门便死在了成亲的路上,不止如此,早前赏赐到漠北的宫女现如今亦是一个都不剩,对女子都能下此狠手,此人心性之狠可是常人能比的?若有朝一日叫他寻到时机与朝廷作对,只怕举朝上下除了七哥之外再无人能与之相对。”
话一出口嬴策便觉出不对,赶忙补充,“我是说用兵。”
沈苏姀淡笑点头,心里对那璴意倒也有了别样看法,若要行大事没有两分狠辣是不成的,看那人作风倒真正不是个省油的灯,而嬴策说得对极,满朝上下的确只有他能与那璴意相对,何止是用兵,他那厉鬼般的心性哪样都不比那璴意差!
“既然漠北暴动之事已解,圣上自然有法子掣肘漠北,八殿下若有良策不妨向圣上道明,若真能让漠北从此安于大秦之下,想必圣上亦会对八殿下青眼有加。”
沈苏姀语声温透,眸光却带着郑重,嬴策一看便明白她的意思,一时之间不由有些好笑,“苏姀你想到哪里去了,让漠北安于大秦之下可以,我却不必让父皇对我青眼有加。”
这一来一去是什么意思沈苏姀自然明白,看着眼前这张带着明朗笑意的脸她一时也松快起来,天之骄子却不求那至尊之位,多么难得!
二人正相谈甚欢,里头路嬷嬷走了出来,对着二人一福,看向嬴纵道,“八殿下,淑妃娘娘过来了,太后喊您进去呢。”
嬴策一听立时一笑,看向沈苏姀,“一起进去?”
沈苏姀怎好同去,摇了摇头看向旁里开的正艳的辛夷花,“殿下先进去吧,我赏会儿花。”
路嬷嬷对沈苏姀的识趣十分赞赏,嬴策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当即随着路嬷嬷走了,而沈苏姀轻轻呼出口气,当真走到那花圃之间赏花,此时已是六月中旬,辛夷花本该凋谢,可大抵是花匠培育的好,此时放在这六月天里也开的如此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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