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公子。”南宫玥冲着官语白微点头,态度很是随意。
“南宫三姑娘。”官语白却是起身作揖,把礼数给做足了,“请坐!”
待南宫玥坐下后,他才跟着坐了下来,又道:“姑娘吩咐在下之事,在下已经做到了。”
南宫玥笑而不语。
官语白也不着急,又道:“不知姑娘与那三皇子有何仇怨?”
南宫玥还是没有说话,官语白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如今皇帝正值壮年,皇子渐渐长大,这朝廷看似日益稳固,却其实危机重重。且不说这近的有江南的前朝余孽作乱,藩王的势力强大,在其属地,恐怕这百姓是只知有藩王,不知有皇帝;而再过几年,立储之事更是会在朝堂上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皇后虽母族势力强大,可是被皇帝不喜,皇五子年幼不说还体弱多病,能否活到争储之时,怕还不好说。”他眸光闪烁了几下,食指轻轻地点着桌面,“这大皇子生母早亡,母族卑微,大皇子本人也甚为平庸,恐怕是与这皇位无缘。而其他皇子不是早夭,就是年幼,说来这储君之争也许最终还是要在二皇子与三皇子中间。这两位皇子都生性聪颖,很得皇帝看重,贵妃和柳妃也都深得皇帝宠爱……最后到底谁能登上那至尊之位,恐怕还不好说。”他的声音温和从容,听说去如同清泉一般,滋润心肺,可是那话中的内容却如惊涛骇浪般。
南宫玥虽然不语,但心中却极为震惊。自己是重生之人,对前世的发展自然心中有数。而这官语白竟也能凭现状分析出七八,确是天纵奇才。
她抿了抿嘴,终于缓缓道:“容公子既然达成了我提出的要求,那我也不会食言。我愿意替公子治病……”
官语白仍旧淡定从容,明明关乎自己体内剧毒,他甚至没有露出一丝喜色,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容某就多谢姑娘了。”
“但是这条件要改上一改……”南宫玥抬眸看向他,稚气的脸上散发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睿智。
官语白眉尾一挑,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仿佛知道南宫玥应是要坐地起价,温和地说道:“姑娘请说。”
南宫玥懒得与他计较,只是淡淡地说道:“容公子,我不用你为我服务五年!你只需要为我做五件事就够了!”南宫玥心里有一番自己的打算,既然她已经付出这么大的风险,而这官语白素来又是恩怨分明之人,只让他做五件事,现在算起来,自己似乎是吃了大亏,但与其以五年的交易来划清彼此间的界线,倒不如,让他始终对自己有所亏欠来得划算……毕竟,他可不是池中之物,今生一旦没有了余毒的困扰,他必能比前世走得更远!
官语白眼里闪过一抹明显的诧异之色,深深地看着南宫玥,仿佛想看穿她心底所有的秘密,又或者在揣测她到底有什么意图。
他当然知道他提出的这个交易条件,对他自己并不公平,而南宫玥则将从中获得莫大的好处。可是现在是他有求于她——他需要她去冒不必要的风险。
如何才能说服她呢?
他在当初给她写下第一张字条的时候,就已经仔细慎重地考虑过许久……
他曾听一位朋友说过一段很有智慧的话:如果有五成的利润,商人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一倍的利润,商人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三倍的利润,商人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斩首的危险。
他想要南宫玥冒着莫大的风险来帮助自己,就必须提供她让她无法拒绝的利润……却没想到南宫玥竟然将几乎到手的利益推开了。
虽然心中诧异不已,但官语白当然不可能拒绝这对自己极为有利的条件,点头应下了。两人击掌为盟!
“那今日我就为你做第一次治疗吧。”南宫玥神色凝重地说道,“请叫人准备一间静室,以免有人打扰,前功尽弃!”
“不用姑娘说,我们早就备好了。”王掌柜迫不及待地应道。
南宫玥继续道:“那我在字条上吩咐你们准备的东西可有备好?”
“那是自然。”官语白点头道,“姑娘这边请。”说着,他在前面引路,引着南宫玥进了厢房的内室。
内室之中,果然已经备好了她要的大浴桶、大蒸锅、两个大水缸,以及数百根银针和许许多多的草药,还有一道大屏风。
南宫玥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先将浴桶注水七成,然后按着我说的往里面放入草药……”
小四立刻上前,他看着瘦削,力气却是极大,随手就扛起水缸将水倒入浴桶之中,看得意梅咋舌不已。
跟着,南宫玥又报出一连串药草的名字:“青蕊藤五钱,花生叶半两,明矾一两,芦苇根五钱,生石膏一两……”
足足半盏茶功夫,才算把草药都放弃了。跟着,南宫玥又道:“现在把浴桶放在在蒸锅上蒸。”
小四又照办了,而这火还是由王掌柜亲自生的……等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南宫玥试了试水温,这才又对官语白道:“容公子,现在可着中衣入浴桶。”
王掌柜看着那雾气缭绕的浴桶,连忙出声劝阻:“公子,万万不可!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温水煮青蛙,一个不慎,那可是会要了人的性命!”王掌柜也不算是危言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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