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回头行了礼道:“奴婢这是去空庭院回话,公主病了去不了了,奴婢口巧些,不会像别的粗笨的丫头回错了话,让王上和那里的师父担心或者错怪了才是。”
苏嬷嬷闻言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如果回的不好,上面定会怪罪下来,他们做奴才的伺候华公主不周,除此之外苏嬷嬷存了一些私心,道:“你机灵些,去殿前伺候公主吧,我去回话。”
苏嬷嬷开口了,念儿也不好与苏嬷嬷争些什么,毕竟苏嬷嬷是宫中的年长之人,行事作风比自己稳妥些那是一定的,念儿连忙行了礼,去了公主的床榻前。
念儿一直服侍在床榻前,寸步不离,她替曼纱华擦拭脸颊的时候,侧眼看到了昨晚守夜的宫女,念儿放下手中的帕子走来,将那宫女叫到了外头,刚刚踏出房门,念儿门扬手一巴掌,唬的那宫女一愣,慌忙捂着自己的面颊,跪在地上。
念儿厉声呵斥道:“糊涂东西,昨夜里又偷懒犯困了不是!”
“念儿姐姐,敬婷没有……”宫女委屈的看着她,小声抽泣着声音细微的说道。
念儿反手又是一巴掌,声音甚是清脆,震的大槐树上又掉了几片叶子,她道:“你是我调来公主殿便跟过来的人,服侍华公主都这么的不小心仔细,你是有几个脑袋!”
清晨天色还未完全的亮,殿门口挂着几个灯笼已经被熄灭,屋内的灯影摇曳着,念儿的脸色忽明忽暗,敬婷依旧是哭泣着,念儿看了又不忍,却也不想让这一次次的疏忽,再加上她的不言语手足的提醒,最终让敬婷没个好下场。
她缓了缓语气又道:“你是忘了吗,你我刚调来宫里不久,有个叫菊存的丫头,只因为没有力气,将公主的铜镜不小心打碎了,苏嬷嬷又是赐了板子又张了嘴,最后拖回自己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得罪过公主的人,没谁敢上前去照顾她,结果是活活的疼死在自己的榻上了。”
敬婷垂着头拭泪,嘴里却也不敢再发出声响,念儿蹲下身子用手绢擦了擦敬婷嘴角渗出的血,道:“你我二人调来的原因是什么,你忘了吗,不就是你我来之前已有数名宫人因各种失职,被王上、王后、苏嬷嬷,还有黄贵等都私下处置了,人手不够才调了你我来。”
念儿向方才过来的太医俯身行礼,想着等会来公主殿看望的人必定会多起来,须得长话短说让她长了记性才好,“今日是你的玩忽职守,公主一晚上没有盖着锦被才着凉的,待会苏嬷嬷或者是太医问起来时,就说可能是公主晚上梦魇了,说了胡话,不要被子的,你便将被子放置了一旁以为公主是热了……记住了没?”
敬婷低声嘀咕道:“也有可能是华公主自己累着病倒了呢……也不能全怪我……”
“糊涂东西还敢狡辩,起来,快些进去在一旁候着。”念儿长舒一口气,也随着走了进去。
太医来看过,温和的对念儿道:“是这几日积劳成疾,又加上中午的不食晚上暴食的坏习惯,破坏了素日的养身,身子失调了,所以才浑身无力,嗓子痛则是昨夜着凉所致,所幸没有什么大碍。”
念儿俯身道谢送走了太医。
“太医开了一些方子,敬婷你去院子里煎药来,须得仔细着!”念儿高声说了一句,又俯在敬婷耳边低声道:“晚间时将院子里的落叶权交你一人扫了,好将功折罪!好在苏嬷嬷回来了也没有人问起华公主的病情,这一劫算你是躲了过去。”
念儿看着床头的曼纱华,心有愧意,所以在这些个小事情上又谨慎了十分,望能弥补些什么,她还要让整个公主殿的人知道她是最忠心于曼纱华的。
须臾,念儿端着药碗道床榻前服侍曼纱华喝下,“公主小心烫。”
曼纱华喝了药又躺下睡了一会,下午起来觉得身子好多了,起码是可以下床走走路了,念儿急忙上来为曼纱华披了一件火红色披风,轻声道:“公主别再着凉了。”
曼纱华拂过念儿的手臂,问道:“我早个睡得时候可有什么人来看望?”
“王上和王后倒是来了,不过看着公主还睡着就先走了,说是晚些时候再来。”
“可还有什么人?”她急切的问道。
念儿摇摇头道:“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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