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渊著勾起嘴角淡淡道,他回身双手轻轻的掀起了曼纱华的盖头。
两人一袭红色嫁袍站在此处异常的耀眼。
“这……”面前是青山绿谷,一旁是飞流的瀑布,瀑布那面山上在不同高度下装点了可敲打的乐器,而飞流下去的水花受到了像锣鼓一般的器物的阻力,水声也变得悦耳起来,当水花击打到像锣鼓一样的器物时便会发出叮咚的响声,最终谱成乐曲。
这一个狭长的,如帐篷似得峡谷,周边装点着大红色的灯笼,一面峭壁上的绿草被红绸一一覆盖了过去,红绸交错着搭成了一个顶,往下垂去的流苏盖在了一个椭圆形的建在水面上的床榻,床榻周围用红色的纱帐裹了起来。
整个床榻也是用红布铺陈,对应着四周的红烛烛光别有一番韵味。
这里便布置成了混作天然的喜房。
“今日我们便成亲。”渊著牵着她的手,行至湖面喜床下,他圈起她的腰身,借助向上的蹬力跃起,玄在空中,飞身一转便进了红纱帐。
他们面对面坐在半空中置起的红色大床榻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响,曼纱华咬咬嘴唇,开口道:“著哥哥,这婚礼只有你我二人吗,地点为何不设在清王府,辰大哥和芙染姐姐知晓今日我与你成亲吗?”
她一贯爱丢下一连串的问题给他,他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名字不禁眉头微蹙,今日是该让她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了。
曾经原以为能用自己的一臂,护她一世的安好,让她永远都活在天真善良快乐中,现在却发现手中无权一切都是徒劳的,在辰帝面前他做不到,他深怕别人将她从他的身边夺走。
“华儿,皇兄不知晓你已经来了天渊国。”
“恩?”曼纱华歪着头听得认真。
“我……告诉皇兄你已经去了,依据就是,东夏国已经发了国丧,众所周知东夏的巫女已去,没有告诉皇兄实情是因为我怕他将你也从我身边夺走。”他每一个字都说的极慢,只希望她能懂,现在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早已不是八年前,初到东夏国那段悠闲无争时的关系了。
这一切早已发生了变化。
“著哥哥,你说什么呢,辰大哥怎么会把我从你身边夺走呢,你我是儿时的婚约,辰大哥不会不知道啊。”她略带着不相信的笑道。
“华儿,辰大哥或许还是你的辰大哥,可他早已不是当初在我心目中的那个皇兄了,这七年内我敬他尊他,回了天渊国皇兄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对我与母后步步紧逼,直至没有退路可走,该忍让的我都忍让了,可结果呢,皇兄只是变本加厉的做着过分的事情!”
他抓着她的双肩认真道,眼眸中的哀痛比从前更加清晰了几分,那个从小就在他心中是英雄的渊辰,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让他这样失望。
“没事了著哥哥,华儿现在在你身边,是谁都抢不走的。”她前去双手张开拥抱着渊著,想让他心安,“著哥哥,告诉华儿吧,你们离开的这七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再见即是这般光景。”
对落微步步紧逼,暗使渊著不能归国,这一切难道都是渊辰的意思吗……她的手心一片沁凉。
渊著的面色突地发白,他看着不远处的流水瀑布,眼眸中闪出一抹恨意,他别开了曼纱华,兀自坐在一边,道:“还记得国舅李卫铮吗,那是李婉儿的哥哥,是皇兄的亲舅舅,许是为了权力,许是为了仇恨,许是想得到更多的满足,不惜拉拢朝中大臣暗地里结成李氏一派,在朝堂之上公然抨击我的母后。”
“原是打着厉王的幌子,后来他们急了,便将无能的厉王除去,李氏一派的其他朝臣便干脆明目张胆的反后,反太子,在此之前我与母后谁都不知这背后操纵的究竟是谁,总以为是一个大臣不惯于女人干涉朝政,便集结其他大臣来反,谁知这一切都是有目的有计划的。”
曼纱华听的目瞪口呆,在她的记忆中,李国舅是一个不苟言笑为人正直的舅父,他待渊著他们都是极为恭敬的,只是待他的亲外甥格外的严格,平日里剑术,学识,一样也不许拉下,原来大家都认为国舅此行是为了天渊国的将来着想,他日待渊著成了天子,那渊辰便是辅佐渊著的王爷。
为了国泰民安渊辰在各个方面是得努力一些……原来李卫铮这培养的并不是什么王爷,而是将来天渊的主子。
这一切早就在李卫铮的算计之下吧。
“著哥哥,朝堂之中难道真的就支持辰大哥做皇位的言声高过了你的吗,可你才是天渊帝亲口谕封的太子啊。”
“我但求与世无争,可一味的忍让造成了诸多恶果,忍和让并不是对待这一切变故的最好办法,他若是想做皇帝,我便让给他做,他想要什么,我能给他的都会给,可……他为何要伤害如此爱他的母后!为何!”
渊著的言语突地激动起来,他从床榻上站了起来,眼眸猩红,周身冷的让人发颤,她从未见过如此情绪失控的他,“著哥哥,还有华儿在你身边,不要怕,不要怕。”
她也站了起来,抱着全身发抖的渊著说道。
先是皇子公主失足,后是朝堂动荡不安,井市中流言蜚语肆起,这一切的功劳都源自于李卫铮与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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