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故,爱丽丝对于这一切,就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当然了,这里是湫的家乡,有他的地方,她怎么会陌生呢?
匡雪来在飞机上就睡得熟,被周燕辰叫醒以后,就有点不高兴。
当然,她只对着周燕辰一个人撒娇,周燕辰甘之如饴,喜欢的很。
用自己的黑色外套裹住她,周燕辰揽着她上了车子。
站在车边,对白津湫说道:“我先带她回去了,再联系。”
白津湫点头,“好。”
周燕辰上了车子,把匡雪来抱到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
匡雪来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安心的闭上眼睛,继续睡。
反观爱丽丝,倒是特别的精神,一点困意没有。
因为现在,她整个人都处在兴奋的状态之中。
“湫,我们现在去哪儿?”
白津湫低笑,捏捏她鼻尖,给她裹紧了肩上的衣服,“你想去哪儿?”
“去看日出,好不好?”
“日出?”
“嗯,看日出!我们没有一起看过日出啊!”
一翻手腕,露出腕上的腕表,白津湫说:“还有三个小时日出,应该来得及,走吧。”
“真的去吗?”
“嗯,去吧。”
他这么宠着自己,真是……
说不上那种感觉,心口就是暖烘烘的,爱丽丝只有冲着他甜笑。
看完日出,小姑娘的力气总算是全部用光了,靠在白津湫怀里,睡得昏迷不醒的架势。
白津湫带着她回家,把她安顿在卧室,一番折腾,她一点要醒的样子都没有。
陪着她睡了几个小时,他起来,去联系白鹭城。
电话接通,白鹭城沉沉的男声传来:“回来了。”
白津湫捏捏眉心,坐在沙发上,声音还有一点哑,但是能够听出来满足。
“嗯,今天凌晨到的。白家?”
“翻天了。”白鹭城淡漠道。
苦笑一声,这个结果,他猜到了。
“我去过一次,白氏那边,你大哥也有帮你顶着,不过你爸爸动了大气,他本就身体不好。”
咬牙,白津湫换了个手接电话,“我知道。”
“回去看看你爸爸,好好的负荆请罪,儿子的幸福在眼下,想着他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你才对。”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哥。”
“嗯,好好休息吧。”
挂了电话,将手机捏在掌心,白津湫靠在沙发靠背上,闭了眼睛。
不多时,房门传来响动。
“湫!”
爱丽丝慌慌张张的从房间里跑出来,大声叫他,“湫!你在哪儿?!湫!”
“小爱!”猛地站起身,他奔去卧室方向。
“湫!”爱丽丝赤着脚扑进他怀里,用力抱住他,“湫,你吓死我了!”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过来,他又不在身边,可想而知她的恐惧。
从今开始,她只有他一个人了。
不远万里,千山万水,她跟着他来到凉城。
“抱歉,小爱,我只是出来打个电话,没在卧室,怕吵醒你。”
爱丽丝抿着唇,不说话。
白津湫拦腰把她抱起来,带她进了餐厅,喂她喝了点水,又抱着她来到客厅。
“这里。”爱丽丝看着熟悉的客厅,想起来了,“这里是你家。”
“不。”
“不是吗?”
“是我们的家。”捏住她的下颌,他凝着她的眉眼,“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跟着他重复一遍,爱丽丝扬起笑脸。
“嗡……”
手机在沙发上震动起来,白津湫探手拿过来,看了眼屏幕,接起。
“好,知道了。”
吻了吻爱丽丝的樱唇,他告诉她,“准备一下,有人要见你,”
“见我?是谁?”
“我的兄弟们。”
“天!”
爱丽丝从白津湫怀里跳脱,“见我?我,我怎么办?我的行李在哪儿?我要换衣服。”
“别急,别急,小爱。”
不过爱丽丝已经听不到白津湫说话了,奔着回到卧室,她跪坐在地上,去翻自己的行李去了。
白津湫跟着进了卧室,看她把自己的衣服全部放出来,摊在床上。
“怎么都是这么幼稚的裙子?”
“没有啊,我觉得很好。”
“我想成熟一点。”爱丽丝说道。
白津湫低咳一声,“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真的吗?”
“嗯,真的。”
当晚上,他们和周燕辰、盛封文一家见了面,白津湫才后悔自己下午的那一番话。
“我的天!这么小?”陶子说话向来直,比匡雪来还要直,被盛封文宠的,更是肆无忌惮。
仗着盛封文和匡雪来护着,有时候周燕辰都敢怼几下,更何况自己。
“津湫,你这是绝对的老牛吃嫩草啊!不对,你这个嫩草应该是才刚发芽而已啊。”
他快要40岁了,爱丽丝呢,今年刚刚20岁,如花年纪。
白津湫脸上挂不住,更何况爱丽丝穿了一条纷嫩的公主裙,披着一头金黄色的长发,洋娃娃一样,更显得小。
“喂,给白大哥留点面子。”匡雪来低笑,勾住陶子脖颈,“你说话不要这么直接吧。”
陶子吐吐舌,哈哈大笑,“爱丽丝,好可爱。”
他们都是湫的朋友,都是好人,爱丽丝只是羞涩的笑。
她这一笑,更像洋娃娃了。
陶子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挽住她的手臂说,“以后就跟着姐姐们混了,姐姐们带你玩,要是津湫欺负你,就告诉姐姐们,帮你收拾他!”
爱丽丝这个小样儿,最能激起保护欲。
陶子这会儿开始掏心掏肺了。
匡雪来呵呵笑,对爱丽丝说:“她比较热情,人是非常好的,你不要吓到,以后就跟我们多走动。”
她来这里,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她们这样说,让爱丽丝非常感动。
“知道了,匡子姐,陶子姐。”
“小可爱。”陶子往爱丽丝脸上亲了一口,看的白津湫和盛封文具都黑了脸。
女人们在一边说话,三个男人来到吧台喝酒。
周燕辰摇晃了一下酒杯,看向白津湫,“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债?”
“债?”盛封文惊讶,“怎么?你欠了燕辰的钱?”
白津湫笑着点头,“嗯,欠了一点。”
“一点?”盛封文挑眉,“一点的话,要不要我帮你。”
“好啊。”周燕辰冷笑,和盛封文碰杯,“3亿欧元,也不多,你拿得出来。”
盛封文咽了口口水,尴尬一笑,“那个,津湫。”
白津湫笑着,应声,“嗯,我听着呢。”
“津湫,你也知道,我呢,还有老婆孩子要养,你知道我家是小公主吧,都说女孩子要富养,所以呢,这个手头也不是很宽裕。再说了,这是你和燕辰之间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
“呵呵。”白津湫低笑,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好兄弟,阿文,你结婚以后,变了很多啊。”
“有吗?”盛封文眯了眸,“有了爱人,自然会变,你说我呢,你看看燕辰,这位不是变得更彻底?”
“你也会变,不急。”周燕辰拍拍白津湫的肩,淡声说道,“时间问题。”
白津湫抿了口酒,微笑:“嗯,我还挺期待自己的变化的。”
“津湫,能看到你今天这样,我真的很高兴。”盛封文由衷的说。
他们一路走来,都不容易。
“明天你就去君远。”周燕辰将杯中酒喝光,从高脚椅上下来,“别想偷懒。”
“知道了。”白津湫笑了笑,“看起来,我和君远还有个不解之缘了。”
要知道,这个故事的开始,就是在君远啊。
那个时候,他还喜欢着周燕辰,在君远做海外经理。
现在想想,怎么一切的都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三家人从会所出来,各自回家。
白津湫微醺,从车上下来,摇晃着脚步。
爱丽丝扶住他,两人往公寓楼走去。
一坐上电梯,白津湫就把爱丽丝推到电梯墙上,狠狠吻住。
爱丽丝被他灌了一嘴的酒液味道,腻的她也要醉了。
握住他的手臂,还要支撑着他的身体,她仰着头,承受他的亲吻。
“叮!”电梯门打开,两人拥抱着从里面出来。
输入密码开门,在玄关,白津湫就迫不及待的把爱丽丝抱坐在鞋柜上。
他站在她身前,仰头含住她的唇,大掌扯着她的裙子。
爱丽丝闭着眼睛,抱着他的头,轻轻叫着。
沙发前的地毯上,两人相拥,喘息教缠。
爱丽丝缓了缓,回头问他,“湫,你渴了吗?”
白津湫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她扯住他的衬衫穿好,快速去厨房倒了一杯水。
白津湫喝了,由她扶着,坐在沙发上。
微微睁开眼睛,看她。
她穿着他的衬衫,下摆遮住翘臀,在膝盖上方。
都说女人穿男人衬衫是最魅惑的,爱丽丝此时更是魅惑中带着清纯,更加诱人。
他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怀里抱住。
“湫。”爱丽丝叫他,仰起脸,“我有件事问你。”
“嗯?什么?”
“你和我爸爸说的交易,到底是什么?”
闻言,白津湫清醒了一些,舔了舔唇瓣,“累了吗?”
“不要转移话题。”爱丽丝蹙眉,点点他的鼻尖,“告诉我,是什么?你不说,我会问我哥哥,我总会有办法知道的。”
“小爱,这个不重要。”
“不。”摇头,爱丽丝说,“湫,这个对我很重要,我想知道,我也有权利知道。告诉我,好不好?”
她这样说了,白津湫轻叹一声,告诉了她。
爱丽丝听罢,好久都没有动静。
“小爱?”他蹙眉叫她,伸手过去,却触及到了一手的潮湿。
“小爱,怎么哭了?”
爱丽丝摇头,突然抱住他。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是这样。
他用了他自己的所有,换了她。
他手里的动产,不动产,股票,基金,还有从周燕辰那里拿的3亿欧元。
除了这所公寓,他用自己的所有,所有,换了一个她。
“湫,这样值得吗?”爱丽丝泪流满面。
白津湫正色,捧住她脸,望着她泪眼朦胧的眸,“小爱,值得。怎么会不值得?”
为你失去一切又怎样?
“小爱,这些东西,我都可以再赚回来,可是,世界上,只有一个你啊。”
“湫,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一遍一遍一遍,诉说着爱语。
白津湫微笑,轻轻对着她的耳,“小爱,我也爱你。”
谢谢你,教会我爱。
谢谢你,爱我。
我曾想,这辈子或许孤单,我没想到,有一天,一个叫做小爱的女孩子,会用这样倔强的方法,在我心上开了一扇门。
光和希望从门里投射出来,我不得不跟随,然后就走入一片新的天地。
这里,是小爱构架的天堂。
……
那些年。
英国的天气如美人面,一场雨,空气清新。
“白总,真的不用我陪您吗?”
“不用了,你回酒店吧,我想自己走走。”
“好的,如果有什么事,请白总给我打电话。”
“嗯。”
“先生。”
走着走着,就有一位老婆婆叫住他。
白津湫停下脚步,问老婆婆,“您有事吗?”
老婆婆笑着说:“先生,我见您好像有心事,这样走路,很不安全。”
白津湫一怔,来自陌生人的关心,让他心头一暖,“谢谢您,婆婆。”
“先生,有时候,人生的各种可能就在转角处,不要拘于一格。”婆婆说完,推着自己的那辆卖鲜花的小车离开。
转角处?
白津湫蹙眉,不知怎么,在下一个路口,没有直行,而是转了弯。
“啊!”
“抱歉,小姐,您没事吧?”
两个人撞在一起。
女孩子揉着额头抬起头,被一个清俊的男人晃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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