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说完立刻回头对长公主道:“阿娘我刚才跟妹妹说了,我不怪妹妹只要她不再欺负越信公主我就和妹妹好好的玩。”
薄皇后赞陈娇懂事明礼,刘宝如只能咬着下唇眼眶红红的应了一声。她心里恨毒了陈娇,心说走着瞧,一会到了长寿殿一定要在祖母皇太后面前告她一状。
陈娇怕的还就是她不告状,反正这事也早已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因为刘宝如刚才那些“翻天”的言论太后对梁王的印象只怕多少都打了个折扣。天家亲情不若寻常,太后宠爱梁王愿意立梁王做皇太弟是一回事,可梁王心里想着当皇帝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太后不仅是他的母亲更是大汉的国母,要是梁王自己先有了不该有的念头危及了国本,太后想来也不会坐视不理更别提推波助澜了。
这个时候刘宝如如果再不识时务的告个状,太后只会觉得她骄纵不明事理,越发不喜欢她。而且梁王与梁王后因为偏爱教出这等子女,恐怕太后也会担心梁王被她偏宠太多太过放纵,处理事情上自然也就三思而虑不会像以前那么不管不顾的偏心梁王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长寿殿里窦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长公主、梁王后、陈娇、越信公主和刘宝如一众人等眯起了眼睛。她常年生活在汉宫里,如果她愿意在这个皇宫没有事情可以瞒的了她。
“小孩子气急了说几句玩话,你们就当真了?”窦太后将刘宝如、越信公主和陈娇招过去,先揽着刘宝如贴近仔细看着她红肿的脸颊,叹了口气,语速很缓慢的念叨着:“宝如别哭,你阿娘打你我罚她。”
刘宝如因为与越信公主和陈娇的过节被梁王后打了,连最贴心的侍女也被处死心里恨极了,被太后这样一说更觉得委屈,但是心里却高兴,觉得太后是偏疼她要为她做主,眼泪滴滴答答的流下来,抽噎着说:“祖母皇太后做主,不是我阿娘,是越信公主她的侍女抢我的东西在先,阿娇姐姐又不说自己的身份,合起来欺负宝如……”
刘宝如不懂事,梁王后可是知道她告状的后果,听了刘宝如的话震惊的抬起头也顾不了许多喝道:“住嘴!你还胡说!”
刘宝如吓得一激灵,缩在太后怀里连哭都不敢哭了。
梁王后膝行几步上前急道:“小孩子自己有错不懂事,臣妾管教女儿无方,母后……”
太后没有接梁王后的话题,语速仍旧是缓慢而威严:“尚菊,带梁王翁主下去,拿化瘀膏抹抹脸,再拿些点心给越信公主和堂邑侯翁主。都是小孩子玩闹,今天梁王翁主说的话谁都不准在未央宫天子面前胡说!”
梁王后知道太后不想听了,这个时候只好乖乖的闭嘴,神情沮丧的跪伏在地与其他人一起答道:“喏。”
窦太后放开刘宝如转而抚着越信公主呢喃道:“好孩子受委屈了,祖母都知道了,再有不开眼的人冒犯你,祖母通通都要打他们的板子。”
越信公主咬着下唇眼眶还有些红肿,委屈的小脸惹人疼爱,对着太后只顾点头。
陈娇留心看了一眼被尚菊带下去的刘宝如,她回头死死盯着太后正在安抚的越信公主,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妒忌与愤恨。
真是个自私的丫头,看不得长辈的宠爱分一处给别人。陈娇在心里冷冷的哼了一声,看太后的态度这回是不想严惩刘宝如了,这丫头既然敢仗着太后的疼爱肆意妄为连越信公主都欺负,不让她受点苦头恐怕她还要作威作福。
陈娇朝窦太后跪拜下去用清脆的童声说:“请外祖皇太后饶恕宝如妹妹,阿娇给妹妹求情。妹妹是不认得阿娇才让人打我的,阿爹说过不知者无罪。”
太后抚摸越信公主的手指忽然停顿下来,而后才对陈娇和颜悦色道:“阿娇今天做得很好,护着你姐姐,也懂得宽恕妹妹。你阿爹教你,教得好,但是你妹妹犯了错,就应该罚,不仅是她,他日换了别人也是一样。”
窦太后说着将头转向众人,声音变得威严起来:“在这个宫廷里一切都有规矩,在这个规矩里你们做皇后做王后做长公主,在天子的庇佑下各司其职,代表着大汉的荣耀承袭着皇家的荣光,但是出了这个规矩,谁都逃不了责罚。我的眼睛是不好,但是我的心亮堂,你们都懂不懂?”
见太后动了真火大殿里众位妃嫔都纷纷避席,低头齐声道:“喏。”
窦太后微叹,靠在主位上声音很沉隐隐透出些疲惫:“皇后来了一天也累了,带越信公主下去吧,你们都下去吧。梁王后留下。”
“阿娇去陪越信公主玩一会。”陈娇跪下给窦太后磕了个头,跟着薄皇后和越信公主离开了长寿殿。
陈娇和越信公主在薄皇后的椒房殿吃过午饭不多时程夫人就来了。
“娘娘不知道,您走以后太后可是狠狠的骂了梁王后一顿呢。”程夫人的声音不大,脸上有隐隐的笑意,“太后很少发那么大的火,更别说对梁王后了,一直都没让她起身,就这么跪了一个时辰,长公主连一句话都没劝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