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笑道:“玩玩而已,你先回去禀告你主上就说我稍待片刻就过去,让他少安毋躁,去吧。”
曹小北眼见陈娇想让他先走,只能低头道一声“喏”,然后小步离开了院子。
此时院子里就留下了这些歌女美人,皆是不明所以的看着陈娇,场面尴尬极了。只有陈娇从容不迫唇带傲然的淡笑,她从那歌姬的手中拿过彩毽微笑道:“你们也没什事做,不如帮本公子数着,看看踢到第几个你们的平阳长公主会来见我。”
美人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这玉面佳公子到底是什么用意,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她姿态敏捷灵动的踢起毽子。
被嬷嬷悄悄请出大殿的平阳公主走在来北厢的路上,她真是非常纳闷,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跑到她的平阳侯府不清不楚的就敢跟她抢美人。
“长公主,老奴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进来的,还以为是您和侯爷另外请来的贵客,他还说他是堂邑侯府的少公子。”
平阳公主刚才听了嬷嬷的话心里就一直有个忐忑的疑影:明明没有人进来禀报,堂邑侯的少公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家中?这个少公子陈君爱不是才年不过十岁么,还能看上哪个美人?!
“那人多大年纪?”平阳公主带着几名侍女一边快走一边问。
“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了。”嬷嬷追着她的脚步小心回答。
平阳公主越想心里越不得劲,可又十分好奇,心说这年龄都对不上号,她到底要看看谁敢冒充堂邑侯府的少公子来触她的眉头,一个冒牌货竟然还敢闹到她的府上了!
杂乱急切的脚步声在陈娇背后响起,大寒站在月门处轻声提醒道:“公子爷,有人过来了。”
陈娇丰润的红唇弯起,她脚下用力对着月门的方向起脚就是一个猛抽,那带着五色羽毛的彩毽嗖的一下就飞向了月门外,啪的一声正巧打在迎面而来气势汹汹的平阳公主下巴上。
“唉哟”平阳公主冷不防被这飞来的不明之物打中,只觉下巴一阵钝痛,怒火马上就在胸中升腾起来。她挥退上前的嬷嬷和侍女,直起腰指着陈娇的方向就大声怒道:“哪个不长眼睛的贱婢,给我拖过来!”
“长公主,你的待客之道可真不怎么样啊。”
随着平阳公主的怔愣,陈娇悠闲的踱着步子走了出来,“长公主,怎么连你都认不得我来吗?”
平阳公主一双睁得老大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陈娇那张俊秀的脸,她只觉得喉咙发干,嗓子里的声音都有些哑:“皇……你……您怎么,怎么来了?”
陈娇和刘彻毕竟是微服出宫,被刺杀的危险时常会有,因此保证他们的身份尽可能少的泄露是每一个列侯宗亲的责任,大惊之下刚回过神的平阳公主也不例外。
“长公主,你的‘贵人’能来,我怎么就来不得呢?”陈娇唇边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向平阳公主,“我一不小心就走到了这里,可巧遇上了你家里这些色艺双绝的歌姬还有这几位姿容绝艳的美人儿,你说巧不巧?”
陈娇把“贵人”二字加重了语调,听得平阳长公主一阵心惊肉跳,心说她的如意算盘不会已经被陈娇知道了吧。不管怎么说她有送给刘彻美女的打算也确实就这么做了,可是她并不想让陈娇抓个正着啊。
天子和皇后才大婚不过半年,连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没有理由给天子送女人她有什么资格管天子的房中事?况且她要是把这个先河明明白白的开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前面那么这两位的面子往哪里搁,怎么,就你平阳关心天子,她们这些真正做长辈的都不关心天子?
反正平阳公主说什么也不能承认!
不过她此时的心思别人可不知道,她身边的那位嬷嬷此刻就躬身看着陈娇道:“长公主,就是这位公子自称是堂邑侯府的少子,要您把送与那位至亲贵人的美人留下来不准老奴带走。”
陈娇微笑看着平阳公主一会白一会青的脸色,只觉得这位嬷嬷跟自己可谓是“神配合”,这不许沟通不需眼神的“默契”恐怕要把平阳公主当场气死。
“贱嘴!”平阳公主劈手就给了那嬷嬷一个响亮的耳光,把那嬷嬷当场就打晕了,踉跄几步坐在了地上。
周围的侍女、美人和歌姬们全都惊呆了,不知道平阳公主为什么会突然发那么大的火,她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人人自危。
陈娇根本不管平阳公主打人的举动,仍旧笑的风轻云淡,目光轻轻扫过那些低头不语恭顺乖巧的美人和歌姬:“长公主你看,你蓄养那么多歌姬舞娘却不是给平阳侯享用,竟然要送给至亲,长公主的这位至亲可真是艳色高张桃花不断啊,就是不知道这位至亲是谁呢?”
陈娇这句话显然是明知故问,她就是要逼平阳公主,就是要给她难看,她就知道太皇太后与薄太后在上,她陈娇在中,平阳公主就算无论如何都不敢得罪她们!
“这,这是……您不要听这些不入流的贱婢胡言乱语,哪有……”平阳长公主心虚的很,有些语无伦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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