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才刚回到椒房殿就被陈娇叫入了内室,她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想陈娇行过礼道:“禀娘娘,太主让奴婢给娘娘带话,让娘娘放宽心,万事有她在,并不会让娘娘吃亏。”
陈娇没有表态,只问道:“你去了这么久太主都问了你什么,你怎么回答的。”
小寒是今日跟陈娇去宣室殿的侍女,她和刘彻在宣室殿发生冲突之后事情很快传扬出去,大长公主几乎是在得到消息的瞬间就安排了车架进宫。
大长公主了解自己要强高傲的女儿,她知道盛怒过后的女儿不会跟她诉苦哭诉,所以她甚至没有提起半个字的前因后果,只是好言好语的安慰了陈娇几句就让她去休息,反倒是把跟陈娇去了宣室殿的小寒浇了出来,仔仔细细的盘问了一遍。
“太主问了奴婢娘娘与陛下生隙的原因,奴婢一五一十的回了,太主很不高兴,发了脾气,带着奴婢去越信长公主那里找平阳长公主,质问她为何教唆陛下宠幸奴女挑拨帝后关系,还让奴婢指认平阳长公主身边的侍女那个是卫子夫,奴婢看了一圈都没有。”
陈娇冷笑一声,心说平阳公主怎么会傻到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还要把卫子夫带回侯府呢,她巴不得跟卫子夫划清界限呢。平阳公主是个聪明人,带卫子夫进宫取悦刘彻一回事,出了她意想不到的乱子还要她挺身而出庇护卫子夫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果然小寒接下来的话证实了陈娇的推断,她继续道:“平阳长公主见太主大怒,一直委屈的赔罪说她不知道陛下与那卫子夫有一段感情。原是陛下看中了她们府上骑奴卫青的伸手功夫,年节时来侯府卫家见卫青无意认识了他的三姐卫子夫,本来平阳长公主以为陛下与卫子夫只是一面之缘没什么关系,这一次入宫是因为她歌喉婉转最适合歌唱平阳侯新修的曲谱,这才带她进宫来给陛下唱上一段,哪里想到因为卫青的关系陛下竟然早就属意卫子夫,惹得皇后娘娘撞见不悦。”
陈娇闻言唇角勾起,笑容里满是鄙夷。
平阳公主推得还真是干净,把刘彻与卫子夫见面的因由全都推到了卫青的身上,只恐怕卫青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一个。
“后来呢?”陈娇看着不敢抬头的小寒问,“后来太主又做了什么让你现在才回来。”
“没有什么了,太主训了平阳长公主两句,只说的平阳长公主哭了才罢,后来,后来太主就去了长乐宫,让,让奴婢回来了。”
陈娇心下觉得纳闷,以她对母亲的了解大长公主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她一直担心母亲会因为她入宫头一次受委屈一气之下在宫中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可母亲既然没有到太皇太后和太后面前难为平阳公主,说明她信了平阳的说辞有意放过了她。可母亲既放过了平阳又没有立刻去找刘彻这就奇怪了,没有人来承担责任那么母亲要怎样才会发泄消火?
陈娇不相信母亲到外祖太皇太后面前再说道几句就算了事,这绝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太主真的没有做别的事?”陈娇加重了口气有问了小寒一句。
小寒吹着眼睛摇头:“回娘娘话,没有了。”
陈娇的眉心微微蹙起,有些想不明白,可她今天已经生了太多的气,甚至一度对刘彻彻底失望。刘彻对卫子夫说的那些话深深的揭开了陈娇最不愿回首的伤口:卫子夫取她的后位而代之,为刘彻率先诞下子嗣,这些事只要想一想陈娇都要发疯。
她在宣室殿跟刘彻撕破了脸,卫子夫一定要除不过不能再像前世一样莽撞直白,她还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不过今天陈娇已经没有力气再多想了,最近她总是感到体力不支,这种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沉吟片刻便对小寒道:“你下去休息吧。”
陈娇说完单手支上额头,感觉乏累之极。
大寒见她不舒服轻声建议道:“娘娘,不然还是请御医令来看看吧,您最近似乎身体总太好。”
陈娇轻出一口气淡淡点头:“让御医令现在过来吧。”
最近她不仅月事拖延还经常头晕,原以为和前几个月一样,不过现在看来她可能真的有什么症候需要调理。
大寒得到陈娇的授意马上退下去安排御医令入宫,只是她前脚刚走出去,小寒却跑回来,在陈娇诧异的目光下扑通一声跪在了陈娇面前。
“回禀娘娘,奴婢有话要回。”小寒肩膀有些颤抖,说话也很急,“奴婢方才隐瞒了娘娘,请娘娘恕罪!”
小寒说完行大礼重重的磕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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