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好事,颇有几分遗言的意味。
皇后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反手牢牢握住皇上的手,“若皇上再说这样的话,那臣妾当真要生气了!”
此刻的千式离也站起身来,朝皇上行了个拱手礼,“父皇,我生为皇子,本就该心系天下为父皇分忧,只愿父皇能多多教导才是。”
这话说的多么贴心,却让青墨在一旁冷笑一声,心想,这个皇子还真是与他那个母后如出一辙,一样的虚伪一样的善讨人欢心,这样的言语真的很令人厌恶。
皇上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来,换了个缓和一些的语气道,“前段日子实在太忙太累,如今一切终于安稳下来,千式离也可接掌大任,朕便可稍微歇一歇了,计划去北方走一走,与以前江湖上的老友叙叙旧,也让自己放松放松。”
这个计划太突然,让在场所有人都惊了,尤其是青墨,她立马看向戚子风扬,微微皱眉。
戚子风扬也用表情回应着她,安慰着她。
皇上不在宫中,或许是一件好事,许多计划不必再瞻前顾后,可他不在宫中之时,大小事宜必定都交给了千式离与皇后,这又成了一种阻碍。
总而言之,这个计划当真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但戚子风扬的表情很淡定,用眼神告诉青墨,没事,一切都可应对。
听到这个消息后最兴奋的要数灵含,她几乎快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脸期待的看向皇上,“父皇,我对北方熟得很,你要去北方走走,不如带上我一同前往吧,一来可以有个照应,二来我也可做你的向导啊!”
“若是朕把你带出去,还能将你带回来吗!”皇上看了灵含一眼,眼神倒是慈爱的,只是这话似乎还是在嘲笑她。
灵含一撅嘴,“父皇就那么不信任我吗?我真的可以是个特别好的向导,不信的话,父皇可以试试看啊!”
皇上没有接话,只是笑笑,随即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圈,接着道,“这一次朕只打算带上几个随从与太医,不打算带其他人,等下次若有机会,再一同出宫巡游吧。”
听完这话,皇后的脸色阴了一秒,一般而言,皇上若是想出宫,都会带上一两个妃子,即便不带妃子,皇后总该是要随行的吧,可是这一次竟然连她也没机会一同出宫,谁知道皇上究竟在玩什么游戏,皇后并非像灵含那样盼着出宫去,只是作为自己这样的身份,没被皇上带在身边,总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将要发生,心中非常不悦,也非常不安稳。
没等皇后脸上的表情缓和过来,皇上已经看向了她,“朕不在宫中的日子,后宫便要麻烦你了。”
皇后立马挤出个微笑来,温柔的点点头,“皇上尽管放心便是,臣妾定当尽心竭力。”
今日这一场晚膳便以这个突然的消息作为终点而结束。
虽说皇上说着让大家继续吃,但他都走了,其他人也就不想再留下来,皇后也跟着走了,千式离本还有话相对青墨说,但皇上走前给他也递去了个眼色,似乎也要与他谈谈,他也只得跟上。
最终这间屋子内又只剩下了这几个熟人。
戚子风扬察觉到慕希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他略有几分担忧。
倒不是怕被看出来,皇上皇后与千式离都走了,慕希自然也毫无顾虑的敢表达自己的思念与爱意。
可戚子风扬担忧的是青墨。
青墨就坐在慕希身边,她如此敏锐的人,不多一会儿就能察觉出不对劲。
这样的关键时候,戚子风扬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有可能阻碍自己计划的人,是青墨。
于是他没有过多停留,也不和谁打招呼,脚步很快的便离开的轩雅阁。
可仍旧被青墨看到了。
青墨只是一撇,便看到了戚子风扬腰间挂着一个荷包。
很新很好看,模样也很熟悉。
青墨心头咯噔一声,立马回想起来,这个荷包曾在慕希那里见过,当时的慕希将其视若珍宝,荷包上的那对鸳鸯栩栩如生,花了慕希好多个不眠不休的夜晚才绣制而成。
当时青墨便知这个荷包是慕希要送给心上人的,也猜到了她心中那人就是戚子风扬。
可没有想到竟然如此之快,没有想到一向挑剔的戚子风扬竟然当真将其挂在了身上。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慕希在这几日中,曾与戚子风扬见过面,把荷包送给了他,可能还对他表明了真心。
而戚子风扬……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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