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夏夜非常凉爽,累极的身体沉沉睡去。一夜酣眠,早晨在清脆悦耳的鸟叫声中醒来,吕多多尚未睁眼,便感觉到身体与另一具光滑温热的身体相贴,想起昨晚的经历,不禁觉得甜蜜又羞涩。他们都未着寸缕,肌肤相触的感觉分外陌生,但是又分外美好,令人不舍得撤离。
但她不敢睁眼,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赵宁肃,她在心里盘算着,转动的眼珠和轻颤的睫毛泄露了她已经醒了的秘密。
赵宁肃的手指轻轻抚开她脸上的发丝:“小懒猫,起来了。”
红晕渐渐浮上她的脸颊,吕多多睁开眼,看见了赵宁肃促狭温柔的笑容,吕多多咬咬唇:“早。”
“我们起来吧,今天的行程很满呢。”赵宁肃话是这么说,手却在吕多多丝滑般的脊背上流连,引得吕多多一阵战栗。
吕多多推他:“你先起来。”
赵宁肃笑着亲了她一口:“好吧。”他又磨蹭了一会儿,终于掀开被子,随手拿条浴巾在腰下松松地系了,吕多多不敢看他,但是又忍不住回头扫了一眼:“等等。”
赵宁肃停止往浴室去的动作:“怎么了?”
屋里光线不是太强,吕多多按亮了床头的开关,看见了赵宁肃腹部一左一右的两条蜈蚣,不由得倒抽了凉气,她拥着被子坐了起来:“我看看。”
赵宁肃顺着她的视线落到自己的伤疤处,有些不自在地用手遮了一下:“很难看,别看了,会吓着你。”
吕多多随手拿了件衣服套上,抱着被子挪到床边:“你坐下来,让我看看。”
赵宁肃只好坐下来,吕多多移到他身边,伸出手指摸向他的伤疤,手指止不住颤抖起来,虽然知道他受过伤,也看到过后腰的伤疤,但是前面的伤疤她一直没看到过,没想到伤得这么严重:“当时,是不是特别疼?”她的声音都哽咽了。
赵宁肃低头看着吕多多的动作,抓住了她的手,制止她的动作,将她抱在怀里:“不,现在已经不痛了。没事了,多多,已经过去了。”
吕多多轻轻地啜泣:“要是当时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赵宁肃吻着她的发顶:“你现在在我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两人拥抱了许久,直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哥,多多,你们起来了吗?要去爬山了。”
吕多多赶紧挣扎开来,抹了一把脸:“起来了,你们先等一下。”压低了声音对赵宁肃说,“快去穿衣服。”
看样子现在是洗不成澡了,幸亏昨天事后他们洗过澡,吕多多便背着赵宁肃拿衣服穿上。她习惯性地抖开被子叠被,然后看见了床单上的红梅,愣了一下,赶紧又将被子盖上,赵宁肃看见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吕多多有些难为情地说:“怎么办,床单给弄脏了。”
赵宁肃掀开被子看了一下:“我得把这床单给收起来作纪念。”
吕多多耳朵烧得几欲滴血:“你别闹了。”
“开个玩笑。没事,他们会清洗的。”赵宁肃笑着安慰她,“去洗漱吧。”
洗漱完毕,带上东西出门,赵宁肃挂上请打扫的牌子,然后和吕多多下楼。杨茜和祁衡在楼下已经等了二十分钟了,杨茜看见他们下来,走过来搂住吕多多的脖子在她耳边促狭地说:“是不是昨晚太累了,所以今天没起来。”
吕多多用手指推开杨茜的脸:“瞎说什么呢?忘记调闹钟了。”
杨茜嘻嘻笑得非常暧昧。
祁衡站起来:“走吧,我们去吃早饭,下雨了,一会儿记得去买雨衣。”
吕多多有些意外地说:“啊,那我们是不是看不了日落和日出了?”
赵宁肃说:“没关系,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快,不影响的。下雨正好,可以看黄山云海。走吧,我们出发。”
他们安排的时间非常充裕,三天时间,足够玩遍整个黄山景区了,还能在各处好好拍照。下着雨,一切都变得润泽生动起来,拍照的效果也非常好。两名男士背负了所有的行李,杨茜和吕多多则只拿了一瓶水,一身轻松地跟在他们身后,别提多惬意了。
黄山松石天下独绝,吕多多从小就听过,只是后来随着九寨沟、丽江、香格里拉等新兴旅游景点兴起之后,黄山慢慢没落起来,但是就算是盛名不再,关注的人变少,自然风光它依旧美丽,芳华亘古不变,令人折服。
吕多多从小到大都没有出门旅游过,所以这次黄山之旅给她的体验十分深刻,云海之壮阔、松石之奇秀、风景之秀美,一辈子都难以忘记。更重要的是,在旅途中,无论多么漫长的路程,多么险峻的地段,总有那么一个人,会在你前面拉你一把,或者在你身后推一把,发现美景奇遇时,有人一起分享,这才是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他们一起看云海看日落,一起等日出访迎客松,在百步云梯上攀登,在羊肠山道上漫步,在山林里静坐。旅游的真谛,其实不是抢先到达目的地,看一眼那幅奇景就走,而是在于享受整个追逐奇景的过程。一如人生,要慢慢品味各个阶段,这样才能品出甘甜来。
三天黄山游下来,赵宁肃不由得对吕多多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原来他家多多不光是精神强大,身体也倍儿棒,体力真是好得叫他意外。他本来还想着,幸亏多多不算重,等到她爬不动的时候自己背她,不用像祁衡那样苦逼,那个小身板背着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杨茜,那叫累够呛。但是多多全程都是自己走的,就连百步云梯和登天都峰这些路段,都不掉队,自己的英勇根本没派上用场。
倒是杨茜从小缺乏锻炼,累得气喘吁吁,爬一段就要停下来歇气休息,甚至还要祁衡背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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