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赞给她把暖气开到最大,还时不时的问问她冷不冷,可是他现在好憋屈,好憋屈——按理说该憋屈的不是他——可是这东西就和没事人一样,完全的没有任何的异样,她不哭不闹呐——她不怪你——可是她也不看你——就和没你这个人一样!
可是她真的没在置气!
“小姐姐,你冷撒——”
“不冷。”
“暖气这个温度刚好撒——”
“刚刚好。”
一问一答,正正好好。
可是就是这样才觉得难受——他混账,你打他,骂他,狠狠的哭一顿——都比这样像没事人平平淡淡的要好。
到了家,其实顾赞已经做好了被他哥给骂一顿的准备了——自己该!应得的!这时候就该有个人来骂骂他——
“小赞,简安——这是怎么了——简安怎么冻成这样了。”
“哥,我——”主动认错儿——纯爷们!
“今天去森林里玩,我迷路了——小赞今天晚上去把我找回来了。”轻轻巧巧,半路截胡,把顾赞给撇的一干二净。
顾赞更难受了,人家那度量,那大义凛然——那不计较——
自己和简安比起来更不像个爷儿们了好伐——
憋死了!
这算是被彻彻底底的给制住了——他完完全全的欠了简安的——从此永远属于下游,永远处于劣势。
可是人家简安的大度呢?那不是真大度,她多小心眼还记得吧——她是嫌麻烦,解释起来忒麻烦!
怎么会想到误打误撞的让顾赞同志欠了这么一幢人情债呢?
这世上,除了情债外,最难还的就是人情。顾赞难受啊,他活了小半辈子从来都没有受制于人过,人情债这种东西连滋味都没尝过,可是这次是彻彻底底的尝到了——还是这么大一幢——就和吞了个苍蝇了似的。
简安该怎么着怎么着,真和个没事人似的——但是能真没事吗?被顾赞小少给这么折腾过一回之后简安明显的乖了,非常强烈的认识到了顾赞的危险性——她再也不蜷在沙发里大大落落的看书了,吃早点的时候再也不甜兮兮的叫“小赞”了,卫生间里面碰到了她都得快点让出来好让顾赞先进去——顾赞的目的好像真是达到了——可是怎么就是觉得那么难受?
她越可怜,越退让,越好脾气,越乖——越显得他顾小少不是人——
顾风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这个弟弟真的是安静了,不光安静了,气焰也灭下去了——原因不详——大概是良心发现了。
能让这么一个混蛋良心发现,真是不容易!
可是顾赞这性子绝对不是从此以后就变纯良了,还是坏,还是混,只是现在处于最心烦意乱良心难安的时候,反映在表面上,好像是有个善良的大概样子。
顾赞在内心斗争了几天以后,实在是受不了了,眼不见为净,直接搬出去住了!
可是欠着的还是欠着,良心难平也不是看不见就能解决了的,反正迟早要还,小少只是还没找到时机——
顾赞拍屁股走人了,简安心情也多少放松了点——她是没心没肺,可她不是钢铁侠不是?被扔到那么个小树林里面呆了那么久,直到现在还是心悸不已,不光是冷,是那种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的感觉,四处都是潜藏的危险——确实是把这东西给吓了个半死。
于是这么大个家就剩下了她和顾风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两个人倒是一点都不尴尬。
虽然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可是要说交集是真的不多,顾风早早的就出门去法国的分公司了,晚上回来的时候简安要不就窝在屋里面看书,要不就早早的睡了,顶多就是早上吃一顿饭——按理说这应该是个交流感情的大好机会撒——
可是顾风他们家是最古典的欧式大长桌子——吃饭的时候——顾风在那头,简安在这头——都闷着头吃饭。
这离愁啊!
这一天出了点小意外,简安客房里的卫生间的水管堵了,惺忪着双眼打着哈欠到外面的公共大卫生间去洗漱,这个大卫生间全部都是按照顾家兄弟的标准定制的,这两个人都是属于特别高的类型,置物架就理所当然的安的高一点,简安伸手去够最上面那层的牙杯,没够到,踮起脚,还没够到——
头顶上伸出一只手,轻轻松松的拿了下来——简安只觉得后背一暖,柔软的纯棉布料——可是还是吓了她一跳,猛地一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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