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怎么想起打给我。”她穿着浴袍,翘着脚。
唐风咬的牙都酸。
真个小没良心。“要是不打给你,你就早把我给忘了。”
他真信这东西有这个板眼,只要不找她,绝对不主动给你打电话。
说白了,是热闹来找她,她骨子里是不找热闹的。
简安眯眯笑一下也不否认,挑了块苹果嚼在嘴里,她在唐风这帮嫡系跟前没形象。都是知根知底。
“在城南浮世组了个局,知道你在家闲着,出来玩不玩。”
她确实无聊死,人在工作之余放松下来,会有种奇怪的空虚之感,虽然苏格拉底早在几千年前就得出真理:工作就是为了休息。但是就有这样的路径依赖,工作起来就是停不下来。有点窃喜,看来有当工作狂的潜质。
翻个身,脚上勾着的丝绒拖鞋掉下来。
麻将?扑克?
管她呢,是局她就凑。
“你等着。”
哟,这帮公子们互相使着眼色,看唐风小爷笑的这股子没出息劲儿哦。
“这位真宠?”瞧,这是刚混进这圈子里的,还不知道这简小姐是何等人物。
吃了心就不还给人的妖精哦。
死赖皮。
名少们,谁没有帮追随者,这和小姑娘们拉帮结派不是一个段数,这是男人之间相互征服,愿意跟着你混是佩服你,老子对你蛮服气,愿意把自己放的低一点,把你托上去。听你话,给你面子,是抬举你,不是怕,是心甘情愿。
和收服藏獒是一样道理,据说人也好,兽也好,脖子后面都有根妖筋,通六脉掌情欲,训人与驯兽雷同,关键就是拿住这道妖筋,好好的,使劲的攥在手里。此所谓收服,心悦诚服也。
座位上还没介绍,就是咱们唐风小爷一帮追随者。和童北北他们不同,那是从小长起来的裤裆子交情,平等的,谁也不服谁,都是段位相同妖精,压不住的。这帮是后来的,虽说被收复了,可是妖气一点不逊色啊,也是,这都是用如何精纯的权与势养出来的东西,都是精怪。
捏着牌问话那位是王伦,拿着杯白开水喝的叫分别,暂且叫他别别,别别年纪小,可超级混账,混账之余,有些小习惯又纯粹的不得了。他生下来养的只喝白水,酒自然也喝,其他饮料一律不沾的。
王焯是有点了解的,他老子是中央医院院长,回家说过一次,他多个耳朵听了去,几位传奇名少为了个简家的妖精打起来闹得住院。实话实话,他没大见过简家这祸害东西,有点神往,又有那么点不得碰。挺纠结。唐风是不对他们讲这些的,都清楚,好得连床上的人都能分享,不过就是女人。有那么块地方是碰不得的,这无关男女了,这很神圣,让你还像个人。
人得有心肝啊。
王焯只笑不说话,看了这叫来的,就是只在一些小姐们尖刻的嘴巴里能听到的简家小姐了。
宠,超级宠。他只了解到这程度。
真等人来了,堪堪门口一倚着,没骨头样子,她生来就是这样懒散玩意。连妆都不化的,不把在座这几位当男人?人家把你当牌搭子了。
她怀里夹着什么?掏出一瓶葡萄酒来,细细的写着法文,别别在法国留学过,一眼认出来,是罗曼尼康帝酒院出来的,一千五百美元起跳,心里想着冷冷哼一声。哟,这是干什么。
却听这东西蛮憨直的撩头发——实话说,在这样艳丽的人身上看到憨气,有点稀奇——
“我家实在没茅台了,翻了瓶葡萄酒伺候着。”她打牌要喝酒的,白酒当然最好,她最爱茅台那股子米香。葡萄酒,她没研究,这是顾风捎给她的,也没喝,就那么放着了。
她是喝酒,可不爱研究酒。82年拉菲和二锅头在她这儿是一样喝的,都图个醉意。
挺随意往桌子上一放。撸袖子。
“来啊,开始啊。”说实话,挺唐突,不介绍介绍?
人家不介绍,没想认识你,过来打个牌都要这么多弯弯绕绕。
可没让人觉得不舒服,她不是不尊重你,这是种人生何处不相逢洒脱态度。不拘于问个名字。
别别对这女人第一印象。娇气。
可忒坦荡,娇气的不反感。可第一印象也就限于不反感。
别别实话实说,女人性子到了这份上,不容易,修炼的很可以。
别急,她打牌更可以,他没见过打牌这样认真的女人,人家都说是游戏,她真当成大事去做。游戏精神的极致就在这儿,不把游戏当游戏了,反而处处是游戏,不在意。
她低头干一口葡萄酒,皱鼻子样子,没粉底遮盖,鼻头上那浅褐色的淡斑看着挺可爱。这是别别觉得这女人身上最可爱一处。那淡斑。
“这酒他妈有个酱油味。”都呵呵笑起来,不是笑她没见识。
是觉得这人实在有趣,酒是她拿来,却一点不懂。
唐风圈住她脖子,另只手去够那酒。
“有酱油味当然正常,你仔细品还有花香和甘草味。”唐风就这她杯子喝一口。
康帝酒院里面的酒清一色淡淡酱油味,其实没有多大意思,真不好喝,人还是趋之若鹜,煞有介事的在那里品味。没钱的才被物质驾驭,到他们这种程度,看不起东西了。
“不行。”她不耐烦皱眉。
有点翘气。“我还是得喝点白的。”这是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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