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影并排着来了,还说这话,顾淮将她一抱,圈到墙那头的夹层里面去。
“应钦,你还是想以前一样不近人情。”女人甜腻的声线响起。
简安挨顾淮挨得很近,听了这声腻的顾应钦,捂着嘴头偷摸的笑,用口型示意,“这是你爸的冤枉债——”
顾淮没稀罕搭理她,继续听下面的话,却越听越惊心,越听越惊心——
“韶华,你喝醉了。”顾应钦的声音冰冰凉凉,对于面前这个双颊似桃花的女人没有半点的感情,以前没有,现在更不可能有,他对她,早就厌恶到了骨子里去。
“我没醉,我好的很——你忘记了你是怎么算计我的了,将我送到一个我最不爱的男人床上,让我不得已的跟他结了婚,生了孩子——你看我痛苦,是不是开心的很呐,可惜,现在他死了,我又是自由身了——”
“这是你应得的。”即使是多年后,他的心脏仍然会蜷缩成一团,想着他听到秦韶华找人凌辱安初离,他马不停蹄的赶过去,却已经没有了人。她走了,带着满身的屈辱与伤痕。
秦韶华是如何对待初离的,他就要如何的对待这个女人,她毁了安初离一时,他就要毁她一世。顾应钦深知自己已经是疯魔了。
“你还是忘不下她,是不是——”她哈哈的笑起来,“所以要找那女孩子,想要赎罪是不是?你可真可悲,就算是她留下来的野种都要捧在手心里,明明知道那孩子的父亲不是你——”
“住嘴。”他额头上的青筋隐隐的突起。
“凭什么。”她忽的逼近了他的眼,那一眼里面,有爱,有恨,有遗憾,他终究是她此生的得不到。“我才不住嘴,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本来想要永远的烂在肚子里面的事情。”
“我这辈子毁就毁在,对安初离那个贱人动了坏心思——那个女孩子,她不是安初离的女儿。”
顾应钦的瞳孔急剧的收缩,“那她是谁?”
“谁知道呢,不知道是哪一个野种,当初那群蠢蛋们就抓错了人,等我去了,都提上裤子完事了——我一看那女人的脸,才知道造了孽,那不是安初离,就是个长得像一些的女人罢了,我好心的很,可怜她,叫她生下了这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孩子——这孩子命硬得很,一出生就把她妈给克死了,现在看来,长得倒是几漂亮——”
“她父亲,不知道是一个两个三个还是四个呐,毕竟那次我特别恨,找的人特别多,前两日她还来跟我抢麻将,凭什么,一个野种——你打我干嘛!”
“顾淮!”顾应钦的脸色已经铁青,可是看到儿子突然的冲出来,还是吓了一大跳,他从未见过顾淮发过这么大的火。
他原先一直都是满不在乎的模样,可是现在——
狠狠的给了秦韶华一耳光!
“你他妈说谁是野种!”
简安脚步虚浮的从夹层里出来,懒懒的倚在墙上,呵呵的笑,“她说我呐——”
“简安!”顾淮。
“简安。”顾应钦。
瞧这野种多让人心疼,这步伐,虚的,不怕她哭,就怕这脸上连泪水都没有,干巴巴的,整个人怔怔的,傻了。
秦韶华还躺在地上,几得意,“瞧,她自个儿就承认了。”
接着又哭又笑,不停息。
得了,这女人已经疯了。可疯魔之前,还是做了见大事情,把咱们简安同志的大身世给抖搂出来了撒。
她才是赤裸裸,响当当,集天地日月之精华,钟灵毓秀的。
一枚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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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认亲会还是蛮有哲学性的,叫简安同志彻底的意识到了自己的本源。
也间接的告诉我们,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她小时候没少在激动的时候骂顾淮同志是野种,但是风水轮流转,原来的寄人篱下的野种现在的根正苗红太子爷,原来的万金之躯呢,现在成了个连爹都找不到的破落玩意儿。
这落差之大,确实是可歌可泣。
简安同志这混乱的性格,与她这起点一定也是有关系的,也就这样的身世,能配得上她这样的性子,传奇,野的很。
局外人看了,不过是抿嘴一笑,顶多是抚掌一叹,可是这局内人,内心之煎熬痛苦,是难以想象的。
在这极度的痛苦下,咱们简安同志,绝对不搞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先问问顾淮,“这事你早就知道了是吧?”
顾淮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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