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我。”她很翘气的将手抽回去,两眉头形成个深深的沟壑,简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她心里想着,他怎么又来了?
怎么这烦人。
眼见着,这手又搭过来,“谁碰你了,”他抿着嘴,“给我杯酒。”
她将酒递过去,刻意绕过了他伸过来的手,她可不要再被算计第二次了。
重重的放在他面前的台面上,她警告道,“你以后别来这里了。”
发现没有,简安同志说话硬气了许多,没以前那小怂样了,这不是她的性子变得刚强了,而是潜移默化里,把这面前的妖祸当成了可以发小脾气的人。
“怎么,因为那晚上的事情?放心上了?”
想起那晚上,简安同志又下意识的去摸自己软趴趴的小肚皮,感觉有些挫败,低着头,嘟囔了一句,“谁放心上了,不就是玩玩嘛。”
这话说的忒违心了,如果顾淮能仔细听听,就知道这话是从这东西的牙缝里蹦出来的。她嘴上说的越不在乎,越轻飘飘,心里呢,其实越在意的紧。原因呢,是她早上在陈祺的车上忽然感到的恶心感。
哎,她又不自觉的摸肚子了。
她看对面妖祸的眼神里面多了几分嫌恶,不是嫌恶这个人,而是嫌恶他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原来他是这样一个随便的人,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人,这样一个与刚认识没多久的女人就能一夜情的人。她的胃里又开始翻搅了,她从吧台里冲出来——“你起开!”
朝着厕所去了。
她两手撑在马桶的两侧,抹抹嘴,马桶里是今中午的饭菜,如今已经变成了呕吐物。
她软塌塌的倚在厕所门上,心里有些淡淡的忧伤,但这忧伤里面,又夹杂着一点淡淡的期待。我可能有了宝宝——可这宝宝,居然是。
她个浆糊脑子,越想越复杂,越想越复杂,想到最后几乎是自己吓自己。那男人自己不知道什么底细,她已经想象到有钱人惯常的嘴脸。
“不好意思,我已经腻烦了——这是一个亿,请你把孩子打掉。”
一个亿?
如果她真的面临一个亿的抉择,究竟是打掉孩子,还是要钱呐?她又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到时候怎么跟陈祺交代呢?要不要骗他帮自己养孩子呢?这个孩子养大了会不会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呢?
太可怕了。
“你上厕所怎么这么久,掉到马桶里了?”
这罪魁祸首就倚在女厕所的门上,一脸风轻云淡的看着她。
就和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似的。恰好她又想到,刚刚他一副纨绔的嘴脸——难道昨晚你放在心上了?
她内心深处熊熊的燃烧起一股子仇恨的,愤怒的,委屈的,黑色的火焰,这火焰叫她忽然勇敢了起来。
“你出去!出去!”她大力的推他。
“怎么了?”他一脸茫然。
“这是女厕所,你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昨天你还进了男厕所呢,我都不在乎,你矫情什么。”他还维持着自己那副贵公子临危不惧的优雅感,任凭面前这小神经病怎么推他,兀自屹立不倒。
他这股淡定,并没有起到降温的作用,反而使得这东西心里更加的愤懑,更加的不平——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凭什么他这么淡定,我却要劳心劳力的要死!
“我就是在乎,就是在乎,我在乎死了!呜呜!”她忽然泪眼盈盈,这叫顾淮大神手足无措,自己就进了个女厕所,就引来这东西这么大的反应?这是怎么了撒?
他握住她乱打乱撕扯的双手,那手想要来挠花他的脸,“好好,我走,你冷静一下。”
他走了,他嫌烦了,他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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