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楚将视线从仓皇逃走的府兵身上转到朱丑身上,只见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脸上更是笑容盈盈,便知道方才不过是朱子找借口欺负那些府兵,摇头无声一笑便又回了书房。
不多时,便有人来敲门,礼楚开门见是凤久,心中大喜,忙将她迎了进来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方才和师父在练剑,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便好奇出来看了看,那个小孩就是四王爷吗?”凤久一时间无法适应与礼楚如此近的距离,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
“嗯?”礼楚抬手扶袖为她添了些茶,示意她继续说。
“公子和四王爷有什么过节?我看到公子当时的脸都发青了,吓了我一大跳。”
每每想到当年的事,胸中便有一团气跌撞,全身软弱的筋骨都在那一刻
强硬了起来。可是在凤久面前,礼楚却觉得浑身的血都冷了,根本提不上一口气,就连喉口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因为看到他,总会想起当年那个做错了选择的我。”
饶是如此,凤久还是清楚地捕捉到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清冷的目光顿时多了两分力道,只是低着头没被礼楚发觉。
在抬头时,礼楚已经进入了内室,正当凤久想要悄悄溜走的时候,礼楚却又探出身子叫住了她。
“这是什么?”凤久心中虽有怒气,可是还是被这盒匣中的凤钗吸引了过去。
精致却又不失大气,富贵却又不显奢靡,这凤钗上的每一粒珠子都镶地那么完美,如此巧夺天工的珍宝就是连见惯了皇宫宝物的她也忍不住心中一动。
“这是我一故人临别时赠我的,他说他希望这凤钗可以别在我将来妻子的秀发上,如今也算是了了他的愿。”礼楚一面说着,一面取出了凤钗小心翼翼别在凤久的秀发上,又从旁拿出一面小巧的铜镜,递到了她面前。
原本还期待满满的凤久在看到这铜镜时,满脸喜悦一下子便冻住了,这枚如手掌般大小的铜镜是她的皇帝哥哥亲手为她制作的,只可惜物是人非,还被害死他的凶手拿来讨自己欢喜。
“怎么了?不好看吗?”
听到礼楚带着担忧的声音,凤久不由得大梦初醒,瞥见镜子里的自己一副怒气满满的模样,连那凤钗都因此失了色,也忍不住惊了一惊,强笑道:“没有,很喜欢,只是金钗太贵重了,我怕我受不起。”
凤久说着便极快地拔下了凤钗,一把塞到礼楚手中,便往外跑了出去,真是可恨,为什么近来自己的情绪总是不受控制?
才跑了两步,便碰上了乐熹,见她气喘吁吁地指着身后,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忙替她抚背道:“慢慢说,不急。”
乐熹却拼命地摇头,脸上写满了焦急,一面喘气一面说道:“爷爷……爷爷晕倒了!”
“什么?老爹晕倒了?那你来这干什么?我们赶紧去找徐大夫!”凤久说着连忙拉过乐熹往外跑,却见乐熹反拉着她的手,吐出最后一口气解释道,“爷爷很快就醒了,可是脸色很不好看,我说我去找大夫,可是他非说要见你,说再不见你就来不及了。”
凤久眼皮紧紧一跳,仿佛想到了不好的结局,强忍着不安道:“那我先过去,你现在赶紧去找徐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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