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都还好,只是有些事记不起来了,就比如我为什么会落水的这件事我就想不起来了。”夏叶子一笑道,她发现二姑母有些不安,如是笑笑道:“娘亲,请把手伸过来,让我给你看看脉象。”
二姑母有些害怕,夏叶子越这样说,二姑母心里越害怕,反而更加确定她没有失忆。
过往她这个女儿就经常研究害人的毒药房子,此刻不会是要对她下手吧,不,夏叶子没那么笨,不会在这种时候亲自下手害她,多半是不想给她找大夫,惊动夫人挨骂,所以从中敷衍。于是问道:“叶子,你何时会了医术?”
“娘亲,我幼时多病,看过一些医术,也算是久病成医了,您放心,我应该可以给您看好的。”夏叶子用手切住二姑母的脉象,知道是肝气郁结所致,这郁症本就不好医治,先用些红花,枳壳散瘀吧?想到这里她对门口的白桃说:“你取来笔墨,我开个方子给你。”
“这不妥吧?还是请大夫给二姑母看看再说吧。”那白桃微露惊讶之色,似乎很是不安。
夏叶子方记起自己原来是不会医术的,随后笑笑说:“这怕是就要等我们进宫以后了,按府里的规矩,除非是侯爷或者夫人有病,否则凡有喜庆之事,府内之人病了不可就医,死了不可发丧,娘亲的病怕是托不了那么久,可夫人只怕也不会同意去请大夫,我看你还是先试试这个方子,若是无用咱们再想办法。”
若非如此,她何苦露出破绽,引人怀疑。可人命关天又不得不救。
这些年二姑母已经无法否认自己对叶子的感情,尤其是把她推下湖那一刻,那锥心刺骨的悔恨足以掩埋她的心。
屋内的烛火忽明忽暗,帘卷西风,在屋子里勾画出一种淡淡的凄凉。
二姑母回想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有些可笑,她要报什么仇?谁是她的仇人?
她这么做非但伤不了二姨娘,反而伤了她自己养大的孩子,这一切要不要继续下去?
“这?”那白桃的迟疑道,她总觉的这个三姑娘有些不对,可具体哪里不对,白桃也看不通透。
“你且听我的,便是我今天掉入湖中浸了水,生死未卜,夫人都没有让人给我请大夫,这事情若是闹大了,只怕要给母亲招祸。”夏叶子低声道。
她从这二姑母的脉象断定,她吃了不少补药,这腹内有火最忌讳的就是吃补药和肉食,这怕是大太太故意为之,既能表现她的贤德,也能不知不觉的要了二姑母的命,只是这自己过去一定不懂医术,此番突然开方子,必然会引人怀疑,留下不少纰漏。
她心里清楚这二姑母病的并不严重,之所以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反而恶化,原因无他,就是大太太故意给二姑母补药吃,但这事情决计不可以明说,她一个庶出的姑娘,没本事去告大太太的状,搞不好不止对自己不利还会连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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