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煄坚持站在宫门口,目送春茗姑姑远走才回头。“与看重王爷一样”?这话假的周煄都不好意思信,儿子只有一个,孙子却有无数个,只要儿子在,还怕生不出来孙子吗?春茗姑姑说假话也只敢这样了,难道她敢把周煄排到前面去?现今这般,谁又稀罕!若要真心,周煄只求独一无二。
默默在心里排查一番,周煄觉得这辈子自己就是打光棍儿的命。
周煄的腿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还是撒娇耍赖的不肯去宫学。周煄知道自己才出了风头,就跑去宫学炫耀,肯定被打死的。
皇帝可不惯他这坏毛病,既然不肯读书,那就去办差吧。
“皇爷爷,你这是压榨童工啊,像我这么大年纪的孩子,谁会办差啦?”周煄不干。
“不读书,不办差,朕白养你啦~”
“我这每天彩衣娱亲,在您面前尽孝,您每天饭都多吃一碗,这就不算事情啦?”
“浪费米粮,还要朕谢你不成。”皇帝一挥手,不听他胡搅蛮缠,吩咐道:“湖北大水刚过,你父王领了巡查的差事,替朕看看下面人赈灾的情况如何,你也跟着去打下手吧。”
“皇爷爷,我腿还没好呢,大水啊,肯定回让我复发……”
“不准讲价钱,还不快去!”皇帝脸一拉,表示此事绝无更改。
“好吧。”周煄无奈应下,道:“那您给我派给什么官职,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就算我是皇孙,也没有插手政务的理由啊。”
“让你父王安排去。”皇帝才管不到这么细呢。
“别啊,皇爷爷,我和我父王是什么情景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是送羊入狼口吗?”周煄可不敢吧自己交托在恭郡王手上。
“你还有理了,赶紧去向你父王报道,不许撒泼放赖,要是让朕知道了……哼!”皇帝打定主意,如何是周煄撒娇能该表的,周煄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待周煄走后,皇帝叹息一声:“若能借机让那对冤家父子和解,就是大功一件了。”
魏忠大管事看陛下有说话的意愿,接口道:“陛下放心吧,三公子不是不醒事儿的人。”
“那孩子,明白是明白,就是脾气太倔。”
看皇帝对周煄态度实在好得出奇,魏忠口风改了,道:“恭郡王是当爹的,哪儿和三公子一般见识,父子没有隔夜仇,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次差事一定顺顺利利。”
“是啊。”陛下点头,突然笑骂道:“你知道什么差事~”
“差事奴婢是不懂的,可只见有恭郡王和三公子出马,事情必定迎刃而解。”
“哈哈哈哈,就你乖觉。”皇帝笑骂,自觉做了一件好事,这么费心撮合父子关系,恭郡王和周煄还是第一个享受这种待遇的,皇帝深觉自己是天下第一的慈父。
苦逼的周煄包袱款款回恭王府了,难得恭郡王没有冷嘲热讽,只淡淡吩咐了出发时间就打发周煄下去。
情场失意官场得意,这话不假,离了徐子旭,恭郡王的智商有回笼的趋势。
清泉院还是府中最精致最美丽的,见识了周煄一言不合就翻脸的架势,小徐氏彻底蛰伏了,她现在身怀有孕,没工夫找周煄的麻烦。
周煄也十分感叹女性的韧性,你以为女人就是柔弱藤蔓?就是藤蔓也能缠死人。本以为小徐氏是典型的小女人,没想到她有这份坚韧,被丈夫厌弃了又如何,她还有娘家、有身份、有儿子,照样稳稳当当的立着,更难得的是她不迁怒腹中的孩子,仍旧慈心一片。
马上就要出远门,周煄怎么也得和众人告别,探望过现在只能卧床的二哥周炽和一直给他做针线的大妹妹,周煄想方设法在喧闹的戏院里见了莫愁一面。
“你怎么让过继的谣言传出来了,戏院这等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都有听说,这路根部不通,你费什么劲儿呢?”莫愁在喧闹的锣鼓声中,小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给眼高于顶的恭郡王提供另一种可能,少了周屠夫,也吃不了带毛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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