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惜未成年,不然……”周肃满脸的可惜。
他这人还真是渣。
“啧,”吃了口面包,他又放下了,“这姑娘是我母校的,我是说高中。成绩相当不错,门门功课都是优。挨揍的时候哭得雨带梨花,你不知道,我当时差点就心软了。”
江清宁眼风淡淡一扫,满眼鄙视。
反正最后他肯定没放过人家。
“唉,我想着要是孩子再大点,我就真的要个长期的。”周肃语气里好像真的在叹息一样。
面包都塞不住他的嘴,看来是挺满意的。
江清宁把奶茶喝光,吐司卷上培根三两口消灭掉。
但周肃这人向来不喜欢来二次,无论什么事情,所以绝不会收长期的。
看到她没怎么接话,周肃终于发觉异样,抬头道:“大早上没精神?你被公司辞退了?”
江清宁懒洋洋的说了句滚,皮笑肉不笑地翻了他一眼。
“老子发了一天烧,今早上还起来给你做早餐,而你他妈竟然一直在同我讲别的女人。”
破天荒的,他没有计较她说脏话,也没有计较她的自称。
大概是听到她生病的缘故。
“还烧么?来,我摸摸。”他说着,真的站起来走到她身侧。
他个子高,江清宁坐在椅子上只能到他腰部往上一点。
周肃笑起来时候眉眼弯弯,看来就跟小孩似的,但内里那点花花肠子可不容小觑。
“指望你能关心一下,我早烧死了。”江清宁扭开头,避开他的手。
“乖一点。”他说话的时候明明春风细雨的,可江清宁还是听出一丝威胁。
乖乖的把脑门送到他手心里,贴着他一双热热的手掌,江清宁困意又上来。
嘴上还是嘴硬。
“吃完没有,吃完赶紧滚,我今天要回公司加班。”额头在他手里停留几秒,自顾自站起来,收拾起了自己的碗碟,他连忙塞了好几口。
“摸着是不烧了,你多喝水,药还是要吃。”
江清宁端着几张盘子往厨房走。
周肃皱皱眉,在她身后说:“你听见没?”
“听见啦!”
周肃脸色温和一点,“嗯,晚上几点回来,我请你吃饭,顺便带个哥们给你认识。”
所以他是给家里当说客来了?
江清宁不想同他废话,“不去。”
“这哥们挺好的,应该是你的款。”
“我呸。”如果不计后果,她想呸他一脸。
周肃笑了,“看在你生病,我不跟你计较。”
晚上新闻联播要出片,成品已经上交,江清宁浑身紧绷的弦儿松下来。她靠在椅背上,玻璃窗外已是华灯初上,川流不息的车辆让人迷茫。
手边电话响起来没玩没了,她低头看一眼,心里啐一口,就知道那孙子不应该招惹的。
电话接通,周肃笑吟吟的,“我车开你楼下了,赶紧的。”
江清宁有气无力,“我不想去,忙了一天,我好累。”
周肃说东言西,“给你五分钟,下来,上车,否则后果自负。”
江清宁还来不及辩白,那头电话已经掐断。
在心里骂了句混蛋,江清宁望着已经黑下来的屏幕,除了叹气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一到大门口,远远就瞥见街道那头的凯迪拉克。
周肃摇下了车窗,探出半个头,朝她招招手。
江清宁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过来,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周肃笑笑,“嗯,四分五十三秒,还行。”
刚想翻白眼,从后视镜里瞥见他车后座有人。
收一收情绪,回头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车里头有一股薄荷香,这味道多少年没变过。周肃余光看了看江清宁,面带笑意的介绍,“后面那位向淮阳,我旁边这位美女,江清宁,北华的高材生。”
江清宁看也没看周肃,回头仔细打量了车后座那位男士。
片刻后微微颔首,“你好,给周肃这孙子做朋友,很费力吧?”
江清宁是个记者,识人只需一面。
这男人五官生的挺周正,气场也很正派,第一印象98分。
剩余两分扣在哪儿?扣在他是周肃的朋友。
想想周肃那点不见光的癖好,江清宁又抬头看一眼后视镜,但愿这位叫向淮阳的男人不是跟他一样人面兽心。
不过细想,她又不是真的要相亲,一切便与她无关。
“你好,我从小就爱认识高材生,见到你真是荣幸。”那男人笑起来挺腼腆,也不知是不是第一面比较能装。
江清宁回报以公式化的笑容,浑不在意,反正只当是吃饭之交。
“宁儿想吃什么?我请,放开吃,不用替我省。”
“你选。”她并不是故意把问题抛回去,而是她的口味,周肃比她自己了解的都清楚。
以往出来吃饭,每回都是他做主,别看偶尔他不修边幅,大事和细节,只要他上心,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女士发话,向淮阳也不好说什么,任凭周肃决定。
周肃也不在推辞,脑海中放出附近的地图,分分钟就选定了餐厅。
差不多一刻钟的样子,车子便到了目的地。
停好车走到餐厅门口,江清宁抬头,是一家高档西餐厅。
这是那家她吃一次就刷出去三千六的那家吧?
她狐疑的看看周肃,看来后者今天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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