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蓄势待发,身上蓦然散发出一股王者之气,震慑群雄,就连狂妄不可一世的乩童,都感觉到如同置身于冰窖之中,身上寒冷难当,下意识的将大衣裹紧了一些。
凌阳刚刚释放出犹若实质的气势,其实是暗中耍了一个小小的手段,利用“寒冰猎人”身上的阴寒之气,刻意营造出一种凛然寒意的气质,只不过手段用得十分巧妙,连在座的几名异能者都没有察觉到,暗叹凌阳少年英杰,的确是要门门主的不二人选。
凌阳的嗓音,仿佛从深远的北冰洋海底传来,猎食的野兽般盯住乩童的眼睛:“你叫乩童?你做的是折翼买卖?”
乩童明知道自己手中掌握的实力,足够大厅里的人死上几个来回,不过还是被凌阳丝毫不带有感情色彩的问话,吓得心里一哆嗦,犹自强撑道:“黑猫白猫,能抓住耗子就是好猫。门主别管我做的是什么生意,只要能赚到钱,活得潇洒,要什么有什么,不是比流落在异国街头苦熬要来得安逸吗?”
乩童掂量着手里一把大号的“沙漠之鹰”手枪,洞黑的枪口在凌阳的脑袋上瞄了几下,有了霸道的家伙在手,刚刚被凌阳无形的威压,在心里制造出来的惶恐和压抑,总算消散了一些,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意:“没有钱,能买来这些家伙吗?没有钱,这些狗腿子能心甘情愿替我卖命吗?没有钱,我身边飞蛾扑火一样的一群女人,能哭着喊着争抢舔我的脚趾头吗?”
乩童鄙夷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老爹就因为放不下龙门里的臭规矩,动不动就搬出江湖规矩的死烂道理,到死都是个穷光蛋,四处受人白眼!当时我们父子俩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你们这些门中的兄弟叔伯,哪一个向我们伸出了援手?你们谁给过我一口吃的?给过我一口干净的清水喝?”
乩童霍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困兽一般来回走动,情绪越来越激动,用枪口指着凌阳:“你是门主不假,你一来到南朝,就广发江湖令,召集流落在南朝的门徒归附,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当我真的看不出来吗?你只不过是想掠走我们辛苦积攒起来的家财,把我们这些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人,重新驱使到江湖上去打打杀杀。你看中的只是我们的价值,什么规矩仁义,江湖大义,只不过是你挂在嘴边的一句虚情假意,全都是个屁!”
一位被儿子用轮椅推来的老人,怒喝了一声放肆,指着乩童颤巍巍道:“你爹刚性要强,因为痛悔脱离了龙门,始终不肯再南朝打拼,我们当年不止一次找到你爹,想要伸出援手,不过他已经心如死灰,要不是看在你尚在襁褓,嗷嗷待哺的份儿上,早已追随死去的兄弟,一齐去旌旗十万斩阎罗。你小子大言不惭,对门主不敬,对龙门不敬,不敬天地,不惧鬼神,我看你小子是疯了!”
那名女孩似乎是乩童的恋人,这时悄悄走到乩童身后,拉住乩童的衣角,眼中露出乞求的神色,显然是不想乩童再说下去。
乩童有备而来,本来就是抱着大闹一场,杀死凌阳的心思,哪里肯轻易被劝开,不顾一切道:“屁话,你们说的都是屁话!我知道你们看不上我,嫌我做的买卖不光彩,一直把我当成臭狗屎来看,避之不及。就连门中聚会这样的大事,都不肯通知我一声。要不是怜儿私底下告诉我,我至今还蒙在鼓里。说我对龙门不敬,你们把我当成自己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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