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门。
江舒玄长身玉立,雪白的衬衫一路扣到脖颈,袖口挽起,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握拳,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入口处,目光一瞬不瞬,阳光下,身姿如玉。
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夏侯程沁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不安,她忍住了,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没过一会儿,就看见了缓缓而来的几道身影。
一筒、西塞莉,还有一个穿着雪色衣裙的女子。
雪衣女子落后一筒半步,但是一眼看过去,最先看到的就只有那道身影,连明艳张扬的西塞莉都变得黯淡无光。
落后半步的女生缓步而来,微微垂着头,似乎是感觉到了熟悉的目光,她忽然抬头。
周围的声音仿佛是寂静了一瞬,白衣如雪,目光中寒意逼人,眉目精致如画,明媚的阳光下肌肤似玉,似有舒雅中透着冷意,五官精致让人简直不敢直视她的容颜。
墨发白衣,沙漠中的阳光非常刺眼,却也没有她来得耀目摄人。
夏侯程沁身边的长老首先反应过来,傈僳族与世外隔绝,他一眼就看出顾溪桥非傈僳族人,他厉声喝道:“一筒大人,您怎会带一个世俗界的人进来?”
一筒还未说话,顾溪桥目光从江舒玄脸上移开,看向那个长老,眸光清冽,“我来治病。”她指着江舒玄道。
没想到江少受伤这件事都被外界人知道了,长老冷冷地看向顾溪桥,目光嘲讽,“江少的伤唯有巫师能医治,你一个世外之人也敢前来治伤?赶紧滚!”
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就上赶着前来治伤,她知道江少受得是什么伤吗?就这样也敢妄图攀附江家,简直不知所谓!世上唯有他们族的巫师才有办法祛除煞气,这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不看看自己究竟什么德行,什么也不打听就前来邀功!
“她能治的,我当然也能治。”顾溪桥乐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跟她说。
虽然她是笑着着,但目光中没有一点笑意,尤其是看到江舒玄的时候,目光中寒气更重。
一饼紧紧缩在江舒玄身后,不敢说话,妈呀,简直太可怕了顾小姐!
听到顾溪桥的话,傈僳族的长老目光皆是嘲色,真是好大的口气!他们傈僳族的巫师是时代传承下来的,能将人从阎王手里夺过来,尤其是他们这一代的夏侯程沁,手段通天,岂是普通的凡人可比!
长老已经懒得理会顾溪桥,而是朝江舒玄拱手,“江少,眼下一筒大人已经到了,还是赶紧让巫师为你治伤吧,时间久了,唯恐有变。”
江舒玄没有答话,一双漆黑的眸子一直盯着顾溪桥,不移开半分。
夏侯程沁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心底皆是焦躁,她看向顾溪桥,刚刚在集市上的时候,她就见过眼前这个女子,盖因对方衣服出色的容貌,但并没有放在眼里。
没想到不出半个小时有再次见到了这人,江舒玄又是这种态度,心底免不了有些嫉意。
“我刚刚见过你,你就是那个说能治文靖病的人吧?”夏侯程沁曼声道,“这位姑娘,我看你还年轻,应该多研究一些医术,这世上有些病,你真治不了。”
她的语气是谆谆教导,说完之后,也不等顾溪桥回答,立即转过了头,直接看向江舒玄,“江少,我们还是赶紧进屋,您的伤不能再拖了。”
然而那道白色的身影比她更快一步,一把握住江舒玄的手腕,仿如是赌气一般的,“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病,连我都治不好!”
“桥桥!”西塞莉一阵惊呼,她紧紧地看着顾溪桥,怕她下一秒就被江舒玄一掌拍飞。
竟然敢直接碰江舒玄,她这是哪儿来的胆子?
然而江舒玄的反应却是在她的预料之外,他就这样任她捏着他的手腕,垂着头,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径直地看着顾溪桥,目光少了一分冷意,多了一点暖光。
那一瞬,他身上冰冷的寒意似乎驱散,低头看着她,嘴角罕见的带着笑意,“玩够了?”
清越的声音响起,西塞莉这才反应过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江舒玄,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子的江舒玄?想到这里,她又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溪桥,这两个……两个!
怎么可能?西塞莉觉得自己有点崩溃,然后又有一点恍然,难怪,难怪一筒他们对顾溪桥这般尊敬,难怪顾溪桥只说了一句让她进来一条便没有阻拦。
原本她以为一筒他们只是忌惮顾溪桥的实力,没想到中间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夏侯程沁也被惊到了一瞬,完全没有想到令人竟然认识,想起江舒玄说的话,她又回过神来,勉强笑道,“江少,您的伤该治了。” 听到这个,顾溪桥脸色一寒,“玩什么玩,我是来治病的!”
“嗯,你治什么病?”江舒玄非常宽容。
“神经病。”顾溪桥咬牙切齿。
听到这个,江舒玄也不恼,反而是纵容的笑了一下,“进屋在治,外面太阳大。”
见江舒玄真的让顾溪桥治病了,夏侯程沁脸色又青又白,尤其是西塞莉最后看过来的挑衅的眼神,她狠狠捏住了掌心。
“巫师……”长老们忧虑,“现在怎么办?”
“她能治什么?”夏侯程沁挥挥手,脸上不慌不忙,只冷嘲了一声,信心在握,“我们跟过去,到时候自有她求我!”
一群长老一想便点头,瞬间安了心,也是,这煞气从古至今唯有他们一族的巫师能祛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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