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呢,一是入戏太深,二是受矿难刺激,在剧组的时候由于人多,而且每天工作量超大,还没太过注意。可等戏份杀青,回家独自生活,再加上范小爷置气带来的烦躁感,积聚的负面情绪一下子就扩散了。
起初他自己是无意识的,但当那张病历摆在面前,清清楚楚的写着轻中度抑郁症时,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那医生说的“丧失自我和负性思维”,便是抑郁症的典型表现。简单讲,就是《盲井》的基调过于黑暗,导致他对积极向上的东西失去了信心,变得消沉,不乐观,甚至开始思考“生命意义”这种蛋疼的概念。
而治疗过程,其实都是套路化,全世界都这么治,除了吃药外,还有几个挺实用的方法:
第一个是找回快乐,这自己很难做到,得靠亲人朋友帮忙。
第二个是保持运动,医生特别推荐了慢跑这种方式。
第三个是学会放轻松,叫什么“冥想放松术”,这就比较玄乎,黄颖没学会,王瞳倒掌握的很熟练。
最后,又给他做了张信息卡,用于自我暗示,内容包括经常出现的负性思维,以及对此的挑战。
比如,你的思维是:“我是一个没有价值的人。”
那你的挑战,就要写:“我是一个有价值的人,仅仅是没有我期望的那么多而已……”
在多番劝诫和威逼下,褚青已能很好的配合治疗。所以老老实实的写上了一句话:“我觉得我很没用。我觉得没有美好的东西。”
至于挑战,则是王瞳一个字一个字写的:
“弟,或许在某些事情上,你没有做到想象中的成功,但不意味着你就是一个失败者。很多时候,你做的非常非常出色,甚至比大部分人都要精彩。不要苛责自己。要给自己机会,你的感觉不代表现实,因此你要牢牢记着:你真诚,善良,细致,你让身边的人变得更加快乐,你也让我感到温暖,幸运,如此的美妙。”
这张信息卡。王瞳原本想加个塑料膜子,给他挂脖上。褚青却觉得特像狗牌,死活不干,于是双方各让一步,印成了一张硬纸笺,随身带着。
就这样治疗了几天。别的先不提。起码睡眠可以保证了。那药好使的不得了,一片下去能多睡三个小时,两片下去能跟死猪似的,所以他精神也明显好转。
当然,若是没有人天天叫起床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哥,起来了!”
早晨六点钟,天还黑着呢,黄颖就颠颠跑到他家里,往床边一戳。开始左摇右晃。
“我再躺会。”他闭着眼睛道。
“哥!”
“哥!”
“……”
姑娘很郁闷的站在哪儿,她还真没那胆子直接掀被,顿了顿,只好掏出手机,道:“我给瞳姐打电话。”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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