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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汤一喝下去,皇帝就感觉五脏六腑灼烧般的疼痛,但这种感觉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久,渐渐的,身体开始被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包围,异常的舒服。
皇帝对方笑语能够找来解药十分欣慰,但他也得知萧入曾经出入过北燕的消息。如此敏感的时候,大周的王爷却跑来了北燕,若说这只是个巧合,难免叫人不能相信。
所以他才看似随口一问,本想着慢慢试探看看方笑语是否知道萧入曾在北燕出现过的事情,没想到方笑语倒是半点隐瞒的意思也没有,直接便将她见过萧入,甚至与她达成了协议之事给说了出来,皇帝顿时安下心来。
“这药效还需一段时间才能发挥作用,皇上可需先去歇着?”方笑语见皇帝的脸色依旧苍白,提议道。
“无妨,朕也歇不住,不如听你说说北燕的来龙去脉。”皇帝摆摆手。近来他睡得不好,又万事操劳,身子有些抵不住了。不过此时已经吃了解药,待毒一解,他就能慢慢恢复状态。
方笑语捡着有意思的事跟皇帝说了,随即又道:“皇上,依臣女看,还得委屈您再装上些时日。那给皇上下毒的人必然不知您已经服用过解药,若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怕是会用此事来威胁皇上。皇上不如就将计就计,继续以虚弱之态迷惑这些心怀鬼胎之人,必要时,或能给他们一个不小的惊喜。”
“你这鬼丫头就是鬼点子多,西辞都要被你带坏了。朕也这般觉得,故而此事除了你还有朕,谁也不要说出去。”皇帝万分同意。对方给他下毒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毒死他?若是如此,直接下个砒霜鹤顶红的剧毒不就行了?何必要用忘忧这样可以算作是慢性的毒药?
他早就想过,或许对方就是为了将来以此来威胁他。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或许他就会选择妥协,这也是对方打着的主意。比如想要得到解药就下令禅让皇位之类的,到时他会给他们一个巨大的惊喜。
“笑语遵命。”方笑语邪恶的笑了笑,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卷帛,递到皇帝手中道:“这是萧入立下的字据,里头有他的掌纹与私印。不过,权利动人心,难保他将来真的当了皇帝会撕毁盟约,皇上也要另做打算。这字据由皇上保管最为妥当,笑语就不费这个心死了。”
“你做的不错,简直都要当得朕的左膀右臂了。”皇帝不吝夸赞之语,不过方笑语也没太放在心上。不过就是些应酬的话而已,她还没天真到觉得自己在皇帝心中会有跟那些朝臣一样的位置。
皇帝见方笑语不曾接话,于是也不再深谈,而是转而问道:“此次北燕之行,你有何打算?”
“皇上,臣女可是个记仇之人。我爹险些被人给害了,西辞重伤差一点便离我而去,到时臣女又成孤女又做寡妇的,这也太过凄惨。对方这可是要将臣女赶尽杀绝啊,若不狠狠回击,臣女这口气憋着不出,会憋出病来的。”方笑语一脸可怜相,泫然欲泣,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但皇帝却哭笑不得。
他这可不是第一回认识方笑语了,自然知道这是个什么货色。别看如今柔弱的就跟水似的,保不准心里已经拿起大刀人挡杀人神挡杀神了。
既在他面前露出这般模样,就足以证明她是真的怒了想要回击了,但因为对方的身份实在是有些阻碍,所以才这般‘打动’他,想拿到他应许回击的权利。
不过他被方笑语这副模样闹的有些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皆因此时的方笑语根本不是身着女子装束,反倒是一副男人打扮,却闹出这般的‘梨花带雨’来,看着颇叫人有些不适。
“你可想好了要如何做?”皇帝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毒解了,心情自然就好了许多。原本不得不做的后事布置,此时就已经完全没有了必要。他还可以在这个位置上坐好些年,将一些隐患完全解除之后,将一个完好的江山平平稳稳的交到自己的儿子手中。
方笑语假意低着头捏着下巴想了想,而后突然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道:“总之,先将丞相府满门抄斩了吧。”
皇帝一口茶险些被喷出来。
将丞相府满门抄斩?你可知那是多少人命?
再者说了,没个由头能说斩就斩吗?丞相那可是文官之首,下头有多少门生自不必说,若是贸然杀了,都可能引起朝廷动乱,更别说是要满门抄斩了。
皇帝皱着眉头,心说这丫头报复心也太强。他始终没有忘记当初在将军府中听到的方笑语和方剑璋的对话,就是那时候,他知道了方笑语拥有着能够预言将来的能力,是佛祖在人间的使者,也是在那时候,他知道了当年方剑璋从军之事有着何等猫腻,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被方剑璋当做恩人对待的梅苍云梅丞相。
方笑语会恨梅苍云,那也是人之常情。她和弟妹都还年幼,便被那梅素惜百般折辱陷害,孩子的心最是敏感脆弱,也最是记仇,所以难怪她一直忘不掉。再者说,那梅素惜取代了她的生母成了将军府的主母,恐怕在年幼的方笑语心中,怕是将生母的死也推到了梅素惜身上吧。
“你这丫头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将丞相一家满门抄斩是何等大事?若是不能服众,怕是会动摇国本,导致文臣人心惶惶,你叫朕如何收场?”皇帝也不忍苛责方笑语。对于丞相的事他命人秘密去查探过,最后得出的结果与方笑语所言差不了多少。但心疼这孩子归心疼,他也不能拿自己的江山来开玩笑。
“皇上,丞相所犯的罪行,难道还不足以被抄家灭族吗?”方笑语却一脸无辜道:“作为文官之首,擅自插手军中事物,我爹固然有责任,不该放任他乱来,可若是他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何要将手深入军中?且还是在天高皇帝的远的北燕军中?”
皇帝眉一皱,方笑语却继续道:“此次流沙国之事本就来的蹊跷,其中固然是大周在背后怂恿,可梅丞相身上却未必就干净了。”
说着,方笑语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这玉佩便是她从樊进手中得到的那块,也是被无心确认了是他刻意‘掉下’的那块玉佩,指正的,是那位倒霉的流沙国将军与无心那关于某位‘贵妃娘娘’的对话。
“这是?”皇帝接过玉佩上下翻看,却看不出有什么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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