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不想知道这些。”方婆婆调转了身子,面向门前那排铺满了泥土的空盆栽,开始着手将叶片整齐排放于内,“天下间仰慕侯门进而想要踏入这道金门槛的女子多如牛毛,你家道中落,既然来了,那就是与王爷的缘分。”
“但是婆婆要告诉你,自打赵王出世,我就伺候他到今时今日,他的性子婆婆是最最了解了,做他的妻子绝不会是一件幸福的事。待你在这王府里伺候的时日长了,能够见到王妃之后,你就会明白。”
此时宁王独自一人穿过后院,直入内苑侧门,赵王正在符望阁庭院内练剑,见了皇叔立即收了宝剑,与他一同入屋。“那太监呢?”宁王 刚坐下身便问。
“被我打发去乐成阁了,子衿还是这样,但凡太医来看过,她便不思寝食,身子怎么会好?都是母后闹出来的事,让她的人去解决最好。”
“想了那么多法子都赶不走那个太监,看来是无望了。”宁王曾在外行军五年,素来寡言,也唯有在赵王面前才肯开口话事,“昨天我似乎瞧见了你府上又来了个新人?”赵王耸了耸肩,喝完了杯中的茶又再给自己添上:“昨晚上老许跟我交代过了,应天府衙门送来的人。她即便是太子的人,眼下老许把她安排在花房里干活,出不了什么岔子。”
“总之,你小心为上。”
赵王有意无意地点了点头,又静默片刻,宁王方道:“你八岁那年皇兄曾赐予你一匹宝马,我见你难以驯服便随手将它牵回府上,后来便带着它行军打仗,也算与它是同袍兄弟,昨夜它在我府上安然离世,我命人安排上好棺木安葬它,以尽哀思。这等小事,总觉得不必费神与你絮叨,不过既然来了,还是交代清楚。”
“唉……”赵王低沉地叹了一声,“那是匹好马,可惜当时我年幼,无力将其驯服。倘若换作今日,皇叔恐怕就没那么容易把它从我手中牵去了。”
宁王听着,露出了些许笑意,还顺手拍了拍赵王的肩头:“你的性子我知道,换做今日,亦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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