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上温龙豪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你非要动吴先生,就是存心要和我王其曾撕破脸,行啊,你刺堂不是兄弟多吗,我南山帮也不是白给的,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了,谁他妈敢动吴先生的人一下,我南山帮必加倍奉还!”
他的这番话,让在场的刺堂众人同是吃了一惊,包括温龙豪在内。
王其曾不是个胆子很大的人,他也从来不愿意替别人出头,今天也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要替吴尽欢出头,甚至不惜和刺堂撕破脸,对着干。
温龙豪握了握拳头,冷声说道:“曾哥,这么说来,你今天就是要和兄弟过不去,要和刺堂过不去了?”
“不是我跟你过不去,是你他妈的跟我过不去,温龙豪,你给我听清楚了,要动吴先生,你先过我南山帮这一关!”
其实王其曾从来都不是个胆小的人,如果胆小的话,他也就不混黑道了。
吴尽欢对他有恩,甚至可以说对整个南山帮都有恩,为了报吴尽欢这份恩情,王其曾能豁的出去身家性命,不惜与刺堂一战。
随着他这番话说完,站于他背后的百余名南山帮帮众纷纷把别在后腰的片刀抽了出来,人们单手提着片刀,啪啪地拍着小腿外侧,看着对面的刺堂帮众。
见状,刺堂的人也都不甘示弱地亮出家伙,针锋相对地看向对面。
这次,王其曾的态度会如此强硬,是温龙豪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也从没听说过吴尽欢和王其曾还有交情。
若是以前,他还真不太把王其曾以及南山帮放在眼里。
但最近南山帮的势头太猛,发展得速度太快,如果双方真闹翻了,真刀真枪的干起来,先不说这场争斗的规模会有多大,市的黑道会不会闹个底朝天,关键是温龙豪并没有十足取胜的把握。
他看看吴尽欢,瞧瞧王其曾,再望望他背后的那些南山帮帮众,温龙豪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曾哥,你我两家要是真打起来,谁输谁赢我不知道,但最后肯定是两败俱伤,赢得那一方也好不了,曾哥,兄弟只问你一句,值吗?”说着话,他还向吴尽欢那边努了努嘴。
王其曾没有看吴尽欢,对温龙豪正色说道:“豪哥,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王其曾这辈子只认两个恩人,一位是成哥,但成哥已经不在了,另一位就是吴先生,吴先生的事,就是我的事,吴先生一句话,哪怕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王其曾也不会眨下眼睛。”
话说到这份上,温龙豪心里明白,这次的事情难办了,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吴尽欢和王其曾会有这么深的交情。
他心里暗叹口气,沉默了许久,对温龙豪一笑,说道:“曾哥,这次兄弟给你面子,先这么算了,不过曾哥,你能保他一次、两次,你还能永远都保着他吗?”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眼王其曾,而后向后一挥手,沉声喝道:“我们走!”
温龙豪带着刺堂的一干帮众,离开工地,临离开之前,他还特意抬手指了指吴尽欢,脸上带着笑容,不过却冰冷得吓人。
吴尽欢当然不会被他吓到,反而还冲着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小白牙。
等刺堂的人全部离开之后,王其曾忍不住长长松了口气,暗道一声好险。
如果今天双方真打起来,他这边肯定讨不到好处。
他手下的这些兄弟,看起来人数是不少,与刺堂旗鼓相当,但其中有过半的兄弟都是新招收上来的。
真和刺堂展开大火拼,那些新兄弟能不能派上用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好在温龙豪也是个谨慎的人,不打没把握的仗,见自己态度强硬,便带人先退了,不然的话,今天还真就不好收场呢!
吴尽欢对王其曾笑道:“曾哥,这次多谢你帮我解围了!”
王其曾摆摆手,说道:“吴先生的道谢我可不敢受!吴先生,你到底是怎么惹上温龙豪的?”
吴尽欢耸肩说道:“并非是我先去招惹的他,而是他先来招惹的我,我也很好奇,我到底哪里得罪过他。”
王其曾轻叹口气,说道:“刺堂的势力可不小啊,他们在市的势力还不算大,但在沿海一带,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帮派。这次温龙豪虽然放手了,但事情并没有完,以他的性格和作风,也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吴先生在市可要多加小心啊,我担心,明着他不好出手,但他会来阴的!”
温龙豪这个人,王其曾还是很了解的,向来足智多谋,做事不择手段,表面上对谁都是乐呵呵的,称兄道弟,实际上,心狠手辣得很。
被他盯上,无异于被一头毒蛇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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