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电影里总演那些身患绝症后大彻大悟、彻底看开了了无牵挂的角色,实际上那样病人在现实中真的极其稀有。她们这些从小在学园都市接受完全理性科学教育的少女们,都清楚人类的求生本能是与生俱来刻在基因里的,那是动物为了繁衍生命延续种族牢不可破的印记。即使是像绢旗这样若是为了拯救自己重要的人可以牺牲自己,可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也不会把自己的生命看的那么廉价,只要能抢救她就还是希望能继续活下去。
然而泷壶就像绢旗认知中那种将自己看待的太廉价的人。与其说她将同伴摆的位置比自己重要许多,其实绢旗私心里认为这也是泷壶对待她自己的生命过于随意了。虽然绢旗从来没有、将来恐怕也不会把自己这些可能会伤了同伴心的内心话说出来,可是她是真的不希望自己重视的同伴是这样一个不重视自己的人。
患了再重的病的病人都希望自己能够痊愈继续活下去。即使是那少部分明明还有一线生机,却不希望接受治疗看似‘看开了’的病人,他们中也难保没有‘不希望彻底接受自己已经没有未来’的命运,而宁愿带着那没有付诸实践的一线希望逃避现实的。
然而泷壶理后给人的感觉就是她的确对自己的身体能否痊愈这件事没有多少挂怀。能治好的话当然不错,治不好的话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一个能明知道那种药物继续吃下去就是致死的毒药,却还能仅仅因为一些不必要的‘小事’就毫不犹豫地主动服下,这样的一个人如果说她会怕死,想必再自我中心不理解这世界还有跟自己不同思想的人的家伙,也只能抓抓脑袋扭头走开吧?
“也是,看来是我多此一举。”
莱维当然不会说他本来针对的就是绢旗跟芙兰达这两只。反正看现在这样,应该待会儿不会有谁忽然跳出来拽着泷壶,嘴里喊着‘不治了不治了’地把她拖走。虽说有自己在场,这一真一伪两只萝莉根本没本事搞事。
“结果你现在才知道你自己这是在浪费时间么?既然决定了让这位外星人小姐帮泷壶看看身体,那现在是不是应该去医院还是研究所之类的?就算是比地球科技发达很多的外星人,我想应该也至少需要一些检测仪器吧?”
芙兰达叉着腰又打量了一圈长门有希的房间。她好像对这个房间整洁过头的样子有些在意。明明那是一个虽然感觉呆呆的但非常娇小可爱的女生,却住在这样一个完全没有半点女孩子感觉的房间里。芙兰达倒也不是认定女孩子的房间就非得刷成粉红色的墙壁,摆着各种雕花镂空的可爱家居,然后还到处弄点华丽的装饰什么的。她也觉得那种妆点过分的房间既不实用也容易看久了觉得腻烦。然而像这个房间这样如此强调房子原始‘功能性’的感觉也太过分了点吧?
说句夸张的,芙兰达觉得这个被莱维称为是外星人的少女的房间,给她的感觉就跟北欧那些生活优越富足的高福利国家的豪华监狱里的单间差不多。如果让芙兰达知道有希这个房间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已经是莱维帮她添置了不少东西后的结果,恐怕会对这个叫长门有希的女生是个外星人这件事更加相信一些。
以往有希自己一个人住在高层公寓里的时候,那除了客厅正中间一张矮桌、和卧室里的床铺外基本就没有别的任何日用家具的屋子,的确根本就不像是人类所日常居住的地方。要知道那可是连客厅的大落地窗都没有窗帘的房子,那样的地方是一个年轻可爱的小女生能住的?连级别的安全都不能保障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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