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柱的眼睛通红无比,身上弥散着满天的酒气,可他的头脑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内,看着躺在地上的母亲,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吼一声,“妈!”
扑通一下,燕柱跪倒在了母亲的身旁,失声痛哭起来。娇弱的少女闻到了燕柱满身的酒气,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哥,你这是!”
然而燕柱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紧紧地抱着母亲,而泪水则是不住地在脸上肆意。
许久,燕柱突然止住了泪水,赤红着眼睛看向了身前的妹妹,“采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娇弱的少女被哥哥问询,又想到了先前闯进屋中的那些穷凶极恶之人,泪水再次淌了下来,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
乔云听了以后,心中更是自责不已,原来那华服青年的一名手下无意中从几个车夫口中听说了燕柱被一个仙师给了一块灵石的车费,于是就动了心思,带人匆匆赶来了燕柱家里,可没想到燕柱并没回来,于是华服青年就想让手下先把燕采儿抓走,到时候让燕柱带着灵石来换人。
燕母见女儿要被人带走,哪里肯干,掰开几个黑衣大汉,就要冲上去抓女儿,却不曾想被几个黑衣大汉一推一搡,一下子没站,重重稳摔在了桌角上,就此没有了声息。那华服青年皱了皱眉,正想让人继续带走燕采儿,就听到外面有马车的响动,华服青年心头一喜,连忙给众手下使个了眼色,于是这些人就冲了出来,没再理会屋内的燕采儿和燕母。
燕采儿刚被几名大汉松开,就急忙扑到了母亲身旁,可却发现母亲已经没有了气息,燕采儿悲从中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而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不得而知了。
燕柱听了后双拳紧攥,不断有泪水从他低垂的脸上滚落,乔云看着心中极不是滋味,叹了口气,道:“对不起,燕柱,这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给你灵石,也不会让你母亲……”
乔云说到一半再也说不下去,心中的内疚更是越来越深重。
燕柱用力地摇了摇低垂的头颅,颤声说道:“乔大哥……这不怪你,即便没有你,日后若是有别的仙师给我灵石,一样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些帐全都要算在那姓俞的头上……乔大哥,我燕柱虽然年少,但还分得清孰是孰非,所以你不用道歉……”
乔云默然不语,心中的沉重却没有因为燕柱的话而有丝毫减轻。
“乔大哥!”燕柱突然间抬起了头颅,赤红的双目紧紧地盯着乔云,随后似乎鼓足了勇气一般,大声说道:“乔大哥,我要修真!我要报仇!不修真者皆为蝼蚁,我绝不要再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中!乔大哥,求求你,教我修真!教我修真,好不好!”
看着眼前神情激动的燕柱,乔云心中一阵阵刺痛,不过还是缓缓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的修为……”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燕柱一拜!”乔云还没等说完,燕柱就咚咚咚地给乔云磕了三个响头。燕柱磕完头以后,见妹妹还呆在那里,顿时急道:“采儿,还不快拜!”
燕采儿被哥哥一喝,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急忙学着哥哥的样子,给乔云磕了三个响头,盈盈弱弱地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采儿一拜。”
乔云有心阻拦,却又不好阻拦,只能苦笑着摇头道:“燕柱,采儿,我是答应教你们修真,可却没答应做你们师父啊!我修为太低,并不适合做你们师父,不过我准备这两天就动身去墨州,到时候你们可以跟我一起离开承宁岛,到了墨州以后,我一定给你们找一个大宗门,让你们能够安心修真的!”
“不,乔大哥!我和妹妹就跟着你修炼!我们不去什么大宗门!”燕柱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在燕柱的心中,除了乔云以外,他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修士。
摆了摆手,乔云心知燕柱酒意上涌,此刻没有必要和他就此事争辩,而是一拍储物袋,从中取出了三十枚下品灵石,“燕柱,之前闯入你家的俞府公子和他的手下已经被我杀了,但据说这俞家在柳城十分有势力,我怕时间耽搁久了,一会儿俞府的人就找上门来,你们拿了这些灵石尽快将你们母亲厚葬下来,然后别回这里了,找个地方安置下来,等我消息,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办,办完之后,我就回来和你们汇合!”
听说俞府公子和手下已经被乔云杀了,燕柱心头一阵快意,但他比乔云更清楚俞府在柳城的地位,所以他更明白此时自己和妹妹还有乔云的处境。
燕柱没有推脱,从腰际撤了一个空布袋出来,将三十块灵石快速装了进去,然后匆匆对乔云说道:“乔大哥,那我和妹妹先走了,我们下葬完母亲就在南区东南城墙根一家名叫归雁的客栈等你,到时候我化名为王术。”
“好!”乔云点了点头,听出了燕柱将其柱字拆开从而变成了王术这个化名,心中更是对于燕柱的果决十分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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