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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落夜脑子里一直在跑火车,而此刻另一个房间内的某人,和她十分的心有灵犀,不负她所望的打开了那个简单的白色的衣柜门,扫视了一圈后,眸光落在塞在最下面有些皱巴巴的衣服上,轻轻的笑了。
果然是她,那晚上的女人,那个在他身下辗转*的女人,果真是那丫头。
席龙寒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眉眼间的神采几乎将房间内的灯光都给比了下去。
如果先前还有百分之十的怀疑,如今,真的是百分之百的确认了。他忽然觉得心情极好,好到连外面的黑夜都显得明媚起来,这样的夜晚,和那天,是一样的。
只是轻轻的挑起那件衣衫,席龙寒嘴角的笑意始终都没消失过。
外面的天色已经慢慢的亮了起来,他转身躺回*上,微微闭上眼睛休憩了两个小时。
再醒来时,楼下的安婶已经在准备一家子的早餐了。
安落夜有些浑浑噩噩的,一整晚没睡的后果,就是血糖底下精神不济,尤其是在看到迎面走来的席龙寒时,全身的神经瞬间紧绷,瞪着圆鼓鼓的眼睛惊恐的看着他。
后者脚步停下,似笑非笑的样子,那眼神里透露出来的神采,明明温暖*溺,可是看在安落夜的眼里,却恐怖渗人。
应该,没打开的,一定没打开衣柜的,一定是的。
她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内心咆哮呐喊淡定再淡定。
往前走了两步,她将钥匙交到他的手上,干笑一声,“大哥,昨晚,睡得好吗?”
“还不错,很干净,很舒适,最重要的是,让我很愉悦。”
很……愉悦?安落夜嘴角抽搐了一下,睡觉还能睡出很愉悦?
“不过,你的精神似乎不太好,怎么,我的房间不和你胃口?让你顶着这么大的黑眼圈出门吗?”<g。”这全都是你的错,莫名其妙的换什么房间呐。
<g带上。”
安落夜继续干笑,还换房间?换一次她就差点心肌梗塞不治身亡了,再换一次她非杀人不可。“呵呵,大哥,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房补眠去了。”
回去得看看衣柜有没有被翻的痕迹先。
“嗯。”席龙寒点点头,微微侧开身子给她让了路。
然而,两人刚要错开之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道十分尖锐的声音,“安落夜,出来。”
席龙寒眉心一蹙,和她对视一眼。后者无力了,这大清早的,又有什么事情了。
呼出一口气,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房间,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挥了挥手,和席龙寒一块下了楼。
楼下的气氛十分的僵硬,杨艳然铁青着脸坐在椅子上。安婶手上还滴着水珠子,看了看面色不悦的夫人,再看了看和大少爷一块走出来的安落夜,眉心深深的拧了起来。
席龙瑞风度翩翩的跟着下楼,看到这情况,本想转身上楼的。可惜杨艳然先一步看到了他,让他往后退的步子瞬间刹住,无可奈何的走了下来。
左右瞄了瞄,他的视线最终定在了餐桌上那丰盛的早餐。挑了一下眉,他慢慢的踱了过去,伸手去拿面包。
“啪”的一声,一本杂志带着怒火以着雷霆之时往他手背上袭来。
席龙瑞敏捷的一躲,那本杂志最终越过他无辜的落在了不远处的光滑大理石上。
“妈,你这是做什么?”他难得的皱了皱眉,再不去碰那面包一下。
杨艳然冷哼,“你还敢吃早饭?你,你到现在还有心思吃早饭?”
席龙瑞一愣,感情这一大早的怒火是在针对他?他做错什么了,值得她大动肝火一大早连饭都不让他吃么?他还以为这房子里能惹得她生气的,也就只有安落夜了。
“妈,发生什么事情了?”
“发生什么事情?你还好意思问我发生了什么?席龙瑞,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杨艳然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全身泛着冷意死死的盯着他。
安落夜诧异的看了看这对母子,真是难得啊,杨艳然居然也有一天会这么气急败坏的骂温和和善的席龙瑞,他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值得她这么大动肝火,恨不得把他塞回肚子里重塑的样子。
看着这模样,她忽然有些幸灾乐祸了起来,席家啊,总是这么闹。最会闯祸的那个这几天不在,如今倒是轮到了最温和的老二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席龙寒,她倒是挺想看看杨艳然也用这种架势来教训他。
不过,这种事情想想也就算了,就算是席厚义,也不会正儿八经的去责备他,更何况是他老婆?
席龙瑞无辜极了,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妈,我不是听你的话回来了吗?而且还住了一宿,早上也没不告而别。”
“嘿。”杨艳然脸上的笑有些嘲讽,三两步上前,指尖尖锐的指甲狠狠的戳上他的脑门子,怒道,“你当真是听了我的话为了你弟弟回来的吗?还是为了不要脸的狐狸精回来的?”
狐狸精?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的愣了一下,安落夜嘴巴张了张,席家有个狐狸精,能招的向来处变不惊的席龙瑞回家来?谁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他动心?
安落夜瞬间好奇极了,如果席龙瑞真的有喜欢的女人了,那她是不是该去认识认识打好关系,为以后的行事方便奠定坚实的基础?
席龙寒静默的站在一边不说话,总觉得……杨艳然这些话有些怪异。
“妈,你到底在说什么?”席龙瑞莫名其妙极了,狐狸精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和他解释解释清楚?
“还装傻。”杨艳然怒极反笑,猛的坐在沙发上,对着身后一直低低垂着脑袋站着的小女佣做了个手势,寒声道,“你来说。”
“是,是。”小女佣脸色微红,小步小步挪着从杨艳然的身后走了出来,抿着唇一副怯弱的样子。
“刷”的一下,席家上下所有人包括一直惴惴不安的安婶,都不由的将视线投射在她的头上,皱着眉洗耳恭听的样子。
小女佣顿时更加紧张了,搓了搓手犹犹豫豫的开口,“我,昨,昨天我落在厨房里一个包裹,等到半夜才想起来。因为比较紧急,我就,就悄悄的从房间里出来找。刚拿起那会儿,走到楼梯口,忽然听到安,安落夜的房门像是要打开的声音。我一方面是奇怪,另一方面,又怕被人看见我在不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主家客厅,所以就躲了起来。”
听到这里,席龙寒眸光陡然一沉,心里有了个大概。回过头去,和席龙瑞对视了一眼,后者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对着他抱歉的笑了笑。
是他大意了,没料到出门的时候,竟然还会被个小女佣给看见。当时甚至粗心的没发觉角落里有人在窥探他。真是惭愧,这顶级杀手的称号,看来有些生锈了。
安落夜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
她的房间门打开的声音?特么的席龙寒到底利用她的房间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连累她了?
小女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十分不适应成为众人的焦点,双腿小小的退了一小步,才接下去说道:“然后,然后我就看见了二少爷从安落夜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而且,而且衣,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像是,像是……”
她说不下去了,可是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在场的任何人都能猜得出来她未尽的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落夜错愕的瞪大了眼,席龙瑞从她的房里走出来……发丝凌乱……衣衫不整……不,不会吧,昨晚上席龙寒借了她房间,就是为了和自己的弟弟,那个那个?
她猛的抖了抖身子,不可置信的来回看着这兄弟两个。这两人看着都挺正常的,应该也没什么*嗜好,怎么就做出这种有悖伦理的事情来?
你说做就做了吧,偏偏还被人看见,看见就看见吧,也不懂得给人家封口费,让人直接捅到了杨艳然这里。
她在席家那么多年,自认对席家的事情该了解的都了解了,但是,了解的信息当中,可没这一页呐。
他们两个就那么*难耐吗?两人明明在外面都有置办房子,有什么事情在外面办不行吗?非要在家里弄得人尽皆知不可。
安落夜脑筋一转,忽然恍然大悟了起来,怪不得,怪不得席龙寒死都不肯娶钟家的大小姐,反而拿她当成挡箭牌。原来是为了继续他们的兄弟……情,继续瞒天过海的发展下去。
安落夜忍不住点了点头,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其实,她能理解的,这种感情发展起来肯定很艰难,她心里面是真的能理解的。
“安落夜,你还敢点头?”暴怒的声音忽然在她面前响起。
安落夜一愣,一抬头,就对上杨艳然气的发红的脸。额,她刚刚说什么了?没听见。
席龙寒眉心微微一跳,他怎么觉得这丫头刚刚的神情有些古怪,脸还有些红,她在想什么?
杨艳然三两步的走上前,那只尖锐的手指毫不客气的戳上她的脑袋,“*了龙寒不算,如今你连龙瑞都不放过。好啊,你可真有本事,把他们两兄弟玩弄于鼓掌之间。怎么,你是觉得我们席家待你苛刻,想要让他们兄弟两个自相残杀,将我们席家闹得天翻地覆吗?”
她冤枉啊……明明是你两个儿子乱七八糟,做什么推到她的头上?
可是,现在,似乎也只能推到她的头上了。要他们兄弟两个的那种关系曝光肯定是不可能的,要他们承认两人之间的歼情也肯定是妄想的。所以,她,认了吧。
这事,她帮了,这两兄弟算是欠了她一个人情。而且,说不准还有把柄落在她的手上给她死死的捏着,以后好歹还有谈判的筹码。
“伯母,你误会了。”安落夜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席龙寒正打算上前将母亲的手给拿下来,并想好了借口圆过去,不料还没出声,她竟已经开了口。缓缓一笑,他又重新退了回来,静默的等着她自己圆过去。
这女人真的是一点想要依赖别人的想法都没有,脑子转的迅速,还无懈可击。
杨艳然嗤笑,“误会?半夜三更的发生这种事情,你竟然还跟我说误会?”
“真的,伯母。”安落夜很真诚,双眸忽闪忽闪的,十分的委屈,“我和二哥是清白的,他是我二哥啊,我怎么可能跟他乱来?昨晚上,我很早就回房了,稍早的时候出去找三哥,走了好长一段路所有有些累,一沾枕就睡过去了。谁知,半夜耳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一下子就惊醒了,然后,我就看到我的桌子上竟然有只老鼠,正在咬饼干的包装袋子。”
“老,老鼠?”杨艳然猛的身子一抖,全身的汗毛从头到脚都刷过一遍似的,陡然一身冷汗惊了出来。那种毛茸茸脏兮兮还叽叽喳喳的东西她最害怕了。
他们席家,他们席家怎么会有老鼠?
安落夜暗暗的拿眼偷看她,果然,软肋抓到了。
“我一看到那东西我就害怕。”她身子用力的抖了抖,接着说道:“我想赶走它,可是它一下子就对着我冲过来了,我没办法,就赶紧逃出房门,再也不敢进去睡觉了。可是,一直放任老鼠在房间里也不行啊,要是咬坏*单被子什么的,或者房间里有老鼠窝怎么办?不消灭掉就会钻到其他人的房间里去。”
杨艳然脸色刷的白了,这几天席厚义都不在家,要是老鼠……跑到她房间去过了,那她岂不是和那玩意住了好几日了?
席龙寒撇过脑袋去看了看餐桌上已经冷掉的早餐,嘴角忍不住扬了扬,这丫头……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找人帮忙抓老鼠。但是这大半夜的,大家都睡了,大哥二哥都是日理万机的,需要好好休息,打扰了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而且这抓老鼠的事情也不适合他们做。所以,我就打算去找安伯,谁知没走多远,刚经过二哥书房的时候,二哥正从里面出来。他看我脸色不对而且行色匆匆就问了一句,我那时害怕,就把房间有老鼠的事情全部告诉他了。二哥心肠好,自告奋勇的答应替我房间抓老鼠,我本来要拒绝的,可是二哥说安伯这个时间段肯定睡下了,吵醒他不太好。他正好做完事还没睡,就顺便把老鼠给除掉,这样席家人都能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
这下子,就连席龙瑞都不得不佩服她的思维敏捷了。是啊,想的真是周到。
他每天工作到半夜她考虑进去了,他热心助人她考虑进去了,他的书房是去安伯住所的必经之路她也考虑进去了,没有一点弊端和错处能让人抓出来。
安落夜,竟然远比他想象当中的还要聪明的多。
“伯母,二哥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是因为在我房间帮我抓老鼠导致的。他说反正回房要洗的,脏一点乱一点也没关系。伯母,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想想,如果,如果我真的和二哥有什么的话,他怎么会这么不顾形象的回房间呢?好歹整理好了才回房啊,二哥平常最注意形象的了。就是因为抓了老鼠,身上衣服上都有鼠毛,所以才懒得把衣服弄整齐。”
杨艳然皱了皱眉,疑惑的看向自家儿子,心里直发毛的问,“真,真的?”
“是啊,夫人。”安婶插了一句话进来,“我昨天事情全部做好了,回房那会儿还看到二少爷在书房里工作呢,我还提醒他早点休息。”
席龙瑞笑了起来,轻轻柔柔的,“是啊,妈,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我在娱乐圈呆了这么久,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会看上落夜这只青涩的小果子?她是我妹妹,我替她抓个老鼠让她睡个安稳觉总是应该的。我们之间可是清清白白的,只有那些想挑拨离间想让席家不得安宁的人,才会想些有的没的乱嚼舌根。”
“噗通”一声,刚刚还侃侃而谈的小女佣猛的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摇头,“夫人,我没有,我没有想要席家不得安宁,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一直不曾开口的席龙寒略略抬眸,语调冰冷的开口,“你亲眼看到落夜和龙瑞在一起了吗?还是说,你有透视眼,能知道房间里面的情况?”
小女佣愣了愣,有些错愕的摇摇头,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没,没有,我只是,只是猜想而已。”
“是啊,你的猜想,能毁掉我的形象,可以毁掉落夜的清白,能让我和我妈母子之间感情破裂,真是伟大的想象。”席龙瑞冷嗤,那小女佣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向待人接物都十分友好的二少爷如此犀利不留情的问话,当下明了他是真的生气了,而自己,闯下了大祸。
安落夜微微眯了眯眼,看来,席家两兄弟也不想让这女佣留下。也对,整天跑到杨艳然身边去告状的,有那么一两个就够了,多了就是祸端。这次正好杀一儆百,让那些上赶着去拍马屁对她安落夜落井下石的席家下人一个警告,看她们还敢不敢随便乱说话了。
果然,杨艳然当场拍桌站起,只能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那个小女佣的头上,“没有证据你也敢到我面前来乱说,你和那些捕风捉影老是给龙瑞制造绯闻的狗仔队有什么区别?我以前就说过,席家不需要只说话不干活的人。晚点你去安伯那里结一下工资,从今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夫,夫人……”小女佣泣不成声,她没料到仅仅只是告个状而已,竟然能把自己的工作给告没了。她想上前求情,可是杨艳然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当下一甩手,冷哼,“安婶,你把她带出去。被这么一搅,我连胃口都没有了,我先回房去。”
安落夜暗暗的笑,她这是没脸留下来面对两个被她冤枉的儿子吧。道歉嘛拉不下脸,可是毕竟是自己错了,又不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一块吃饭,只能先避一避了。
安婶立刻利落的应了一声,“是,夫人。”说着,她弯下腰,已经将那个小女佣拖了起来,拉着往外走。
她是最反感这些没什么本事还话多的人,踏踏实实的干活不好吗?席家给的工资那么高,就单单拿这份工资就已经很可观了,做什么还去干多余的事情?
席家有席家的规矩,像这样的大家庭,每个主子都是席家的主人。说任何一个,都是得罪人的事情,就是收留在这里的落夜,也算是半个主人,眼力劲好的都能看得出来,席家的几个少爷虽然和她没多大的交流,可是也没真的对她怎么样,甚至近段时间,大少爷还时不时的帮衬着她。
偏偏就有这些不安分的,存了些不好心思的人,要到夫人面前说些多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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