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他却一摆手道:“钱的事儿不急,反正我一个礼拜往上交一次帐,你不是还得继续从我这儿拿呢嘛,到时候再一起算,管咋说你也是堂堂向西街太子爷,我不怕你赖账!”
“靠,你这是不相信我,给我留了一手啊!”我笑道,吴宇航则耸耸肩说:“谁知道你又要搞什么鬼,我可不想再被你拉下水了,损失点儿钱大不了我挣回来,要是拿命冒险,那还是算了!”
“诶,我说,你俩这破事儿完没啊,赶紧换个话题吧!”早就一脸懊恼神情的胡柏航再次插言道,对于我和吴宇航的“交易”他似乎也格外反感,还跟我赌气似的重重往桌子上摔了下酒瓶。
而此时吴宇航也站了起来告辞道:“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如果你真像说的那么干,我还得合计下该怎么多给你拿货,到时候咱电话联系吧!”说完话,吴宇航就晃晃悠悠地推门离开了,留给我的背影还是那么颓废、茫然…
晚上的时候我准备离开黄台,已经窝了一肚子气的胡柏航见状上前拉住我压低声音很严肃地问:“艹,你这是要整啥事儿啊!我告诉你,干爹不在你可不能因为没人管你就瞎折腾,你比我清楚,这种买卖干爹是连沾都不沾的,你别玩大了啊!”
“谁说我要做买卖了?”我闻听歪嘴一笑道“买卖得有买有卖,而我是光买不卖!”
“不卖难道你还自己用,那么多你用得了吗,不怕吃死袄!”胡柏航继续探究的同时还发泄地咒了我一下,我立马抬手捶了他胸口一下道:“放心吧,我有分寸,这玩意儿我买了之后,既不卖也不自己用,我是拿来送人的!”
“送人?”这话说的胡柏航更是莫名其妙了,我却神秘一笑,在劝他放宽心之后就迅速打车离开了黄台,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将手紧紧按在揣在那两个小袋的兜上,此时还有些体会到了吴宇航的那种心情,真不知道他天天都要这样蹬风险需要多大的胆子,看来那次受伤和他所遭受的挫折并非真将他变成了胆小鬼,只不过他的勇敢已经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只可惜却是错的地方!
“你真…信得着…吴…宇航吗?”朝住处走的时候,一天几乎都没怎么说话的胡俊忽然问了我这么一句,听到他这话,正叼着烟往前走的我也站了下来,沉思良久后才一摊手答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信不信得着有那么重要吗?毕竟现在跟过去早就不一样了,就算他想阴我,他也没那个能耐了,我又何必在意呢…”
我这话说的虽然很直接甚至还有些刻薄,但却也是事实,抛开过往那些纠葛不提,以如今的吴宇航来说,他已经完全没有半点的理由再与我作对,只要他那审时度势的头脑没有变,那他自己也会清楚,他任何对我不利的举动对他也是没有一丝好处的,退一万步讲,哪怕他真想借着这次的事儿阴我,我也并不会有太多的担心,因为我俩早就不在一个层次上了。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因为吴宇航那边儿出货也还算顺利,所以每天半夜的时候他都会骑着那辆从我认识他起他就骑着的那台当年很拉风现在却有点儿落伍的“大船”给我“送货”,几天下来数量可观的摇头丸以及少量冰片和麻古就累积到了一定程度,到自始至终吴宇航也没有打听我买这些东西的用途,同时也并未急着提钱的事儿,似乎对于我这个“生意伙伴”还挺信任。
眼见这些东西越来越多,我则开始盘算起该如何把它们散到小朝鲜街上去了,因为这才是我计划的重点,该如何下手也真让我一时有些举棋不定,在我看来这毕竟也是在栽赃陷害,虽然这街上一部分人诚然可恨,可人为了生存而做出现实的选择也是人之常情,真要对他们实施这种手段我还是有点于心不忍的。
而就在这天,之前一直打探街上各处生意情况的陈浩然和无赖团伙忽然来找我,一见我陈浩然就向告知了我一个消息说,处在街口位置临近长乐街的几家店已经有人开始跟老孟家进行接触了,看样子是要主动把生意交给老孟家打点以求自保,而且还完全跳开了我这一块,连一个事先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或许在他们看来,既然还没交我保护费那就说明他们生意还不算正式归我管,而对于我疏通关系让他们重新开张的事儿也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面对这些人忘恩负义的行为,陈浩然他们自然是恨得不行,而我也终于因此而坚定了下手的狠心,在这个不讲情义和道义的世界,任何的怜悯心和同情心都是对自己的威胁,有些人成为牺牲品不完全是因为倒霉,而是一种必须。
“再等一晚上,让吴宇航把今天的东西送完,今晚过后,我就要亲手把小朝鲜街给毁了!”我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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