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山不说话，只是紧紧攥着她的胳膊，目光深沉如海，望着她。
“沈慕山，我们分手吧。”
深褐色的眸子闪过一丝震惊，瞬间像是蒙上了一层冰霜般，他攥着许嘉玥的胳膊，几乎能把她纤细的手骨捏碎。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喊疼。
精致的眉眼里满是坚定，柔软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毅然。
许嘉玥在很认真地跟他谈分手。
他声音沉了下去，脸上神情紧紧绷住，“你在说什么！”
许嘉玥莞尔一笑，用另外一只没有被他攥着的手把自己脸颊的发丝别在耳后，声音轻柔而坚定，温和而决然。
“沈慕山，我说，我们分手。”
“不可能！”
他抿唇，薄唇里带出一丝冰冷的弧度，“许嘉玥，你做梦！”
她安静地站在他跟前，不挣扎也不闹腾，目光如同枯井般平静无波。
沈慕山心底的怒气汹涌上来，又翻滚下去，他许久才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冷冰冰地道，“你先回去。这个事情我们以后再谈。”
她勾了勾唇，眉眼如画，脸上的笑意不带一丝留恋，客气又疏离，仿佛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沈总，我想这个事情我们不需要再谈了。”
“我会把辞呈上交，违约金会一并交付。”
“住的房子，我会把钥匙放到陈秘书那里。我的房子如果您要继续租，那您可以继续，合同到期以后，如果您想续约的话，可以直接把钱打到我的账户上。”
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交代公事般干净利索，不带一丝任何的私人情绪。
沈慕山瞳孔一缩，攥着她的手腕力气越大了。
久久，他冷冷一笑，“好，很好。”
她学他的模样学了七八分，像是翻版的一个沈慕山一样。她还曾经跟他说过，自从跟他在一起以后，她的挑眉都让同事觉得她是被沈慕山上身了一样。
“滚。|”
薄唇轻启，他语气平淡无波，可是里面却蕴含了许多的怒气。
许嘉玥点点头，眉毛一扬，嘴角微翘，“那请沈总您先放开我的手臂。”
“您这样抓着我，我滚不了。”
她话音刚落，就被一股大力拉扯，摔进了沈慕山的怀抱里。
四目相对，她目光平淡无波，仿佛昨日那个还跟他说着俏皮话的人，今天已经被另外一个人取代。
她没有了平日里的慌张，也不会嗔怪撒娇说他力气太大，动作太突然，吓她一跳，也不会生气也不会羞恼。
她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像从未认识，又像早已深知他不会也不忍对她如何。
沈慕山眸色渐深，褐色的双眸紧紧锁住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可她全然无惧，神色坦然。
当真是做了决定要跟他分开。
对于他而言，那么突兀，但是对于她而言，却仿佛是早早计划好了的一样。
沈慕山想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就要跟自己提分手了。
“许嘉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话里头带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哪怕她说一句，是不过开个玩笑，他都能把这件事情给轻易揭过去。
可是许嘉玥没有。
她杏眸里依旧是那么水灵灵地，眼眸中也依旧带着柔情，可是红唇轻启，吐出来的话却是那么冷冰冰、那么伤人。
“我知道呀。”
“您说，让我滚。”
她眉眼弯弯，笑意浅浅，像是从前跟他撒娇一样的姿态，仰着脸看他，“可是您攥我手臂那么紧，我怎么滚呢？”
剑眉紧紧地拧成了个疙瘩，深深的沟壑间带着冷厉，星眸底下流动着怒火的暗光，“当真？”
“当真。”
他以唇封缄，堵住了她说出来伤人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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